打我女儿？”

“不服的话，你打回来啊。对了，你打不到我，这么半天了，连我的衣服头发都没沾到。”

“哈，只会到处乱窜逃命，也有脸拿出来说？”

追风和石中焰换了场地，从小院子打到了旁边的集会广场。暮霞和瓜瓜跟着青岚出来。

暮霞说：“哇，还有这样的好戏看。”

在场看戏的有霜凝和松根。随着过招的妖移动，看戏的也跟了过去。瓜瓜赶紧去和松根分享她带过来的人间美味。

青岚看看在场的妖，唯一有可能阻止这一场打斗就是霜凝了。“女士，能不能出手阻止他们？”

“为什么要阻止他们？两个王，不，曾经的王比试武艺，正是大家学习的好时候。他们两个，虽然都很蠢，但身手还是不错的。你们睁大了眼睛看着。”

青岚不想睁大眼睛看，她连看都不敢看，却又忍不住提心吊胆看。追风的速度极快，整个广场上都是他留下的残影。青岚暗暗为父亲担心。不过，追风的每一次突袭，父亲都挡了下来，就好像能预料到他会怎么进攻一样。但父亲到底功力大大减退，大概很快就会落败吧。

青岚跑过去，喊：“你们都是荧光洞的客人，不能拆了主人的家。”

松根说：“没关系，这广场是经过专门加固的，就是为了方便过招。”

霜凝说：“你在瞎担心什么？他们半斤八两，谁都伤不了谁。你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唉，什么垃圾血脉。”

暮霞说：“他们都没有动用武器，不是真的以命相博，别担心。”

“不错，不错，这小姑娘蛮有见识。”霜凝看看暮霞，“竟然是个人类。人类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叫暮霞，算是，纤云的养女。”

“哦，你就是她偷来的人类孩子。奇怪，你好像也不是普通的人类，有些异常之处。”

“哇，这个你也能看出来。我其实已经死过一次，是蜀山的道长把我从鬼魂状态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原来如此。有趣，有趣。”霜凝又问了暮霞一些问题。

看来霜凝也不是只有冷淡傲慢的一面啊，她只是单纯讨厌我而已。青岚有些难过。

青岚悄悄退回自己的房屋，记下之前在王家图书馆查到的内容。虽然还没找到百川关于新世界的记录，但是那片灰色迷雾，青岚是自己去过的。她想试一试能不能再次去往终结之境。

上一次，她是怎么打开的，怎么关闭的，她全都不太记得了。那一段记忆太过痛苦，她不愿去回想。但现在，她不得不回想。想着大哥哥对她说的绝情话，想着黄金屋，想着母亲为了救她而死。种种苦痛，最终全化成了绝望，灰色空寂的绝望。死亡，她向往死亡，她寻找死亡。终于，她又去到了那一片灰色迷雾中。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各种生物，只有冰冷的死亡。但这死亡，却又隐隐带着一丝希望和生机。这里应该就是生命的尽头，时间的起点。但是绿色的路在哪里？是什么东西吐出来的路？要找一个迷雾做的嘴巴吗？

她在迷雾里走啊走，找啊找。没有绿色，也没有其它颜色，目光所及，只有灰色。为什么我找不到？因为我不是那个一生下来就拥有神通的孩子。我是垃圾，是废物，是害死娘亲的凶手。我是救不了孩子的母亲，我是救不了父母的女儿，我是完全无法保护族民的首领，我是一条废掉的血脉，没有任何用处，所到之处，只有死亡。渐渐地，她好像与迷雾融为了一体，忘记了时间和空间的存在。

忽然，她听见一个声音在叫她。“青岚，你给我赶紧醒过来！”这声音，是暮霞。

青岚睁开双眼。“我找到灰色迷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