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星看了眼四周，反正他们明天也会忘，便转而握住了阎月儿的手，随口道：“我带阎月回去了。”

思意思：“好，师兄回去吧！师尊应当也累了。”

话毕，徐如星祭出一张传送符，没有到一方小院，而是到了温泉池中。

恰好此时也开始落日，橙色的光照在阎月儿的脸上，徐如星甚至能看见他光影下长睫。

这还是阎月儿十年来第一次和徐如星一同沐浴。

近十年，徐如星始终避着阎月儿，不陪他吃饭、不陪他睡觉、不陪他沐浴。

阎月儿睡在床上，徐如星因为不想戴着面具睡觉，就变回一条小蛇睡到了茗室里，经常在阎月儿醒过来之前就已经整理好又戴上了那张面具。

不过也正是因为徐如星面具焊脸，阎月儿十年都未曾做过噩梦。

徐如星在等，等阎月儿看见自己的脸不会再害怕那一天。

可在等到这天之前，徐如星先在阎月儿头上看见一根白头发。

他想……或许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所以这也是徐如星第一次与阎月儿一同沐浴。

温泉池里的热气在两人周围氤氲，在阎月儿长睫上形成一颗一颗的小水珠，阎月儿借着水光拔下了头上的白发。

“星儿……我是不是……是不是老了？”

他的话里听不出情绪，但徐如星还是眉头一皱。

在徐如星眼里，阎月儿还是和十年前一样，从用过双生符后，他的模样就停留在了那个时候，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阎月儿没有得到回应，便向徐如星靠近两步，伸手取徐如星的面具。

不出意外，又被徐如星拦住了。

阎月儿看着他金色的蛇瞳，眼泪蓄在眼眶里，憋的眼角通红。

声音里都带着委屈：“星儿，还是不肯给我看一眼吗？”

徐如星：“……”

徐如星觉得有时候跟他确实不在一个频道，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什么叫不给他看一眼？怎么就是徐如星不愿意给他看了？

要不是担心阎月儿会害怕，徐如星愿意戴着面具十年？

他是疯了吗？

阎月儿靠的更近了，下巴直接搁在了徐如星肩上，故意在他耳边说：“夫君。”

这一刻，徐如星好像心里筑起的高墙瞬间坍塌，内心变的一片柔软。

徐如星抬手，到底还是取下了面具。

“阎月，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你想干什么？”

阎月儿笑了，修长的手指掰着徐如星的下颌：“我想要星儿。”

“不害怕我了？”

“我为何要害怕星儿？”

徐如星冷哼一声，拿下了阎月儿的手，开始秋后算账：“也不知道是谁十年前看见我的脸就把我认成书里的徐如星，差点杀了我；又不知道是谁大晚上作噩梦，醒来之后叫我‘如星’。”

阎月儿：“……”

空气凝固了两秒，阎月儿有些无语。

星儿就非得在这种时候说这些吗？

阎月儿直勾勾的看了徐如星好一会儿，不想扯这些话题，但阎月儿不知道怎么劝慰徐如星，最后只言简意赅道了句。

“徐如星，干我！”

“嗯？”

徐如星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样的话居然能从阎月儿的嘴里说出来，不过转念一想阎月儿可是能直接说‘我想要’的人。

但徐如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咽了咽口水：“你说什么？”

阎月儿的表情极为认真，对着他的眸子又重复了一遍：“干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