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是用那委屈的声音回应，“为了娘娘，兰君不委屈。”

若有人能从侧面看去，就会发现他嘴角上勾起的笑容。

薛燕歌沐浴完来到餐厅时，大桌上只剩贺逸云黑着脸在那座着，一旁桂喜见状解释：“皇宫来急召让薛将军进宫了。”

薛燕歌喔了声，在兰君服侍下开始用餐。

原本贺逸云只觉得兰君是个普通下人没有在意，如今见状再回想过往主僕相处画面，一切都暧昧起来，他说：“你不想解释什么？”

薛燕歌耸了耸肩，“不满意随时可走。”

“说过的话，我不会反悔。”贺逸云冷静看着眼前之人，试图寻找着任何蛛丝马迹，他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薛燕歌含住兰君递来的食物，嚼了几下，“我也不晓得。”

贺逸云对薛燕歌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他无法定论这种感情，就像明知到一蹋糊涂，却毅然决然的跳了下去，没有任何犹豫与后悔。

贺逸云原本不信心魔源头是薛燕歌，但自从下山后，折磨他七年以久的心魔不再骚动，他获得前所未有的平静，直到刚才看见床上凌乱的场景，心魔开始躁动起来，无数恶念涌出。

贺逸云不喜欢失控的感觉，应当说是非常讨厌，自从遇上她，自己总在失控边缘中，可他又做不到放下。

他开始理解为何自己劝不了薛燕歌放下。

毕竟这真的太困难，人总是会为在意的东西奋不顾身。

他为薛燕歌。

那薛燕歌呢？

贺逸云弄不明白，但至少她现在过得很快乐，只看她不再紧拧的眉头就晓得了。

贺逸云见过她快乐的模样，喜欢她肆无忌惮地笑着，喜欢她天马行空的想法，喜欢...

贺逸云全身僵硬，摀着自己的嘴不敢置信，直接化成一团光点消失在原地。

薛燕歌看不懂，扭头问道：“他怎么了？”

“贺仙长兴许是想明白要回崑崙。”兰君在用筷子挑起鱼刺，夹起鱼肉餵到薛燕歌嘴边：“刺都挑完了。”

兰君见薛燕歌吃下，垂下头掩饰自己那无处安放的笑意继续挑刺。

薛燕歌从前吃鱼时曾经被鱼刺卡到喉咙，孙先生拿着镊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跟小鱼骨取出来，后来吃鱼只吃厉沉渊餵的鱼，所以每当薛燕歌想吃鱼，厉沉渊必在身旁伺候，哪怕成了帝王，这规矩也没废。

如今兰君终于得到这差事，他欣喜若狂，有一朝翻身的快感。

第095章 | 0095 094 翘牆角

薛燕歌看着眼前空位若有所思说道：“这样也好。”

兰君拾起手帕擦拭她嘴角，“娘娘放心，无论如何兰君都会陪在你身边，只要娘娘需要，兰君随时可以为您而死。”

兰君深埋在回忆中模糊的形象开始立体起来，她仔细回想，记忆中都有他的影子，他无时无刻跟在自己身旁。

人非草木，兰君的坚持终于得到回报，他像攀爬石牆的藤蔓，生命坚韧一点点鑽入石缝中生根发芽，嵌进牆体合而为一。

他看出薛燕歌的动摇，于是道：“皇上最近多疑不重用东厂，兰君留在皇宫也没有用处，娘娘可否收留兰君。”

兰君担心薛燕歌拒绝，于是赶在她开口前把所有事都给安排好，“皇宫中有惠儿在，他会安排好，一但有急事也会立即报信，长乐宫上下兰君也打理好了，宫人守口如瓶不敢议论娘娘是非，内务府总管，前些时候趁娘娘不在收贿贪墨已经让兰君换下，换成信得过的人。”

兰君突然起身推开椅子，双膝跪地将手搭在她的膝盖上，由下至上小心翼翼看望着她，“今年，兰君也想跟娘娘一起过，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