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乱做一团,朝廷众臣开始无视林谢两家,纷纷拉帮结派,盘算着如何瓜利益。
谣传中的乌图王子也现身了,正是那西厂太监兰君。
东厂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动用力量将西厂团团围住包的密不透风,纵是兰君再有本事,也杀不出这重重人墙,同时厉沉渊也被软禁在金龙殿中。
薛燕歌是在半夜接到这消息。
江海不要命似的直闯寝宫,惊醒薛燕歌,深怕被拖出去霹雳啪啦连珠炮似说着这些坏消息。
一切太玄乎,东厂动用宫内禁军控制了西厂并成功软禁厉沉渊。
于是薛燕歌问出最关键的问题,“你是替谁来说这话,厉沉渊还是江涛?”
江涛是江海的义父,同时也是东厂厂督,经历两代帝王仍握有权力,江涛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再者他伪装极好,厉沉渊刚上位时,江涛极为认真辅助,替厉沉渊处理过许多搬不上台面的骯脏事。
只怕那妆贵妃与叶家灭门是经由东厂的手。
薛燕歌看人极准,很早时候就觉得江涛有问题,哪怕他不曾露出狐狸尾巴,直觉就告诉她这人不干净。
薛燕歌一抬手藏于暗中的护卫马上显身,白银利刃交错搭在江海脖子之上,江海霎时吓白了脸。
薛燕歌坐起身,桂喜上前递鞋伺候。
在桂喜搀扶下她走至江海面前,居高临下审视着他,不怒自威的气势,不用任何繁复装饰衬托,只是个眼神就让人打寒颤。
“枉费你跟在厉沉渊身边这么多年,还没摸请楚他的脾性,那人就是断胳膊断腿,也不会麻烦到本宫面前,凭着满腔自信行事,哪管天塌下来也不曾想过要求助他人。”薛燕歌拢起茶白色外衣,“若去金龙殿只怕会跟厉沉渊一样被软禁,我若是去西厂,也没意义,禁军已然不听历沉渊的命令,自然也不会听我的,去也只会徒增事端。”
“你来说这话,无非是想将我引出长乐殿,捉住做人质威胁他俩,对吗?”
薛燕歌转过头眺望窗外,连虫鸣都听不见,死寂的恐怖,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江涛的人是不是就守在门外?”
长乐殿在入夜后有贺逸云离宫前布下的奇门遁甲阵法,除非是与薛燕歌亲近之人,否则寻常人要闯入内必会遭阵法击毙,江海因厉沉渊的缘故必须每日上门,为避免误伤,在贺逸云布阵时薛燕歌多提了一嘴。
而这阵法除了她与贺逸云之外无人知晓,若说非人的存在,那只能是暗中使绊子的“系统”,只怕系统不知用什麽办法与江涛合作,想除掉她这不听指挥的“配角”。
江海顿时噤声不敢回答,瞪着眼望着剑锋上的倒影,咽了口水,发白唇瓣颤两下,笑得有些难看,“娘娘,一奴不侍二主,江涛虽然是奴才的义父,但皇上才是奴才的主子,若娘娘不信可派人去探探,皇上真的被软禁,西厂也被包围。”
江海实在害怕,豆大汗滴从额间滑落,“皇上早料到娘娘会误会,还让奴才带句话,『这些日子他有深刻反思错误,希望娘娘再给他一次机会』。”
薛燕歌扬手,暗卫纷纷收剑。
危机解除,江海松口气,随后从怀中拿出信物,双手向上交与薛燕歌,“娘娘聪慧,皇上确实还有留后手,可用此信物驱使在为装成宫人的死士,为避免死士只认信物不认人的情形,当初在训练时,死士只认『手持信物的娘娘或皇上』。”
薛燕歌气笑了,哪怕没见到厉沉渊本人,光听江海转述就能见他理直气壮的模样,若真就反省过,就不会再用这运筹帷幄的态度对她,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是算准了她会心软去救人,还是逼不得以去救他。
江海似是猜到薛燕歌的想法,他额头伏于地面,高举着双手,再为厉沉渊解释,“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