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逸云像个做错事害怕挨骂的孩子偏过头,讪笑道:“什麽都瞒不过你啊...”
“贺逸云。”薛燕歌板着脸,喊着他的名字。
贺逸云眼神闪躲,看这就特别心虚,“抱歉,以后没办法带你去蓬莱看了。”
“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毁了照世镜,正在被蓬莱的人追杀,昆仑那师父也下令要将我绑回去,但好在你将叫我来皇城,才想起皇城有真龙之气守护,修仙人不敢擅自亲近人皇招惹因果,所以正好能躲在这避风头。”
“你额头上又怎么回事?”
“就...”贺逸云不想谈这事,话题转的非常硬,“孩子要叫什麽?”
薛燕歌现在没闲心跟他谈孩子,“贺逸云你答应过我!”
贺逸云手捧着薛燕歌的脸,那温润化水能包容万物中的双眸,倒映着震怒中的她,“可我做不到,燕娘,我真的做不到。”
“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贪心,别气了,万一肚子又气疼,孙先生又要指使你来骂我,原谅我可好,活了这么久,才遇到你,凡人生命短暂,所以希望你能快乐活着。”
贺逸云的话总是不带掩饰直白真挚,直击人心底,薛燕歌鼻酸起,红了眼眶,将头靠在他胸膛上,小力捶下,“我不喜欢这样。”
“我也不喜欢,但必须做,病灶不快铲除,以后只会越来越严重。”贺逸云叹息道:“燕娘生死簿上你是该死之人,就连那系统都想取你性命,不过都处理好了,有我在不用担心那些灾难。”
贺逸云一下将问题提到凡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黎霜霜说她自己倒霉,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在皇宫时刻提心吊胆,就怕那疯子似的旧情人做出极端举动,也担心那所谓的系统。
如今贺逸云出现下告诉她以后都不用害怕,他会摆平一切,沉稳有力的语气让人无法不相信,数日来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些安慰。
“睡吧,孙先生说你最近都没好好休息,剩下的明天再谈。”
薛燕歌呼吸逐渐平稳,贺逸云提起衣袖擦去她眼角泪珠,下床时的动作极慢深怕将人吵醒,将被褥重新扎好,拢起衣襟捏着眼窝无声叹息。
子翔正在孙先生那打下手,听到师父归来的消息立刻屁颠儿跑上门,雀跃喊道:“师父!”
贺逸云闻声看去,温润不再,眼神锐利富有攻击性,吓得子翔缩瑟下,变回原形瑟瑟发抖。
贺逸云弯腰拾起缩在角落的麻雀,轻声喝斥道:“安静些,她才刚睡下。”
子翔从贺逸云虎口处躜出颗脑袋,看眼前人外貌依旧,周身气息却变了调,若要形容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低靡压抑,闷不通风使人呼吸困难。
此前师祖下了通缉令要肃清门中堕入魔教的叛徒,那时子翔还不愿意相信师父入魔,但亲眼看见后,子翔很难再欺骗自己,平日喜欢叽叽喳喳说没完的他,此刻缩在师父的掌心蔫儿似没精神。
走到门外,贺逸云一如当初收容子翔时轻揉着他的鸟脑袋,他说:“子翔不能继续跟着我,过多的因果对你修行没有帮助,回去昆仑,师祖会收留你。”
“师祖只会让我想办法把师父劝回去,我不喜欢山上,其他人都嫌弃我是只小麻雀,也不喜欢跟我说话,每个人都嫌我呱噪,我想要留在这里,薛姑娘对我很好,她会陪我玩游戏也愿意听我说话,桂喜姑娘会送我好吃的,孙先生也不介意我话痨,虽然他老人家每次都『嗯嗯嗯』的敷衍我,一定都没听进去,但他从没赶过我,师父我...”
子翔有些别扭将鸟脑袋缩到翅膀下,“师父不管你入不入魔,都是我的师父,徒儿是不会弃您而去,师父要赶我,我就找薛姑娘哭去!”
“那是因为你不学无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