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兰君向来都是顺着她,很少有自己的情绪,如今看他快乐,薛燕歌心情也好,葱白指尖描绘着他的眉眼,牵起他微扬的嘴角,“选秀过后,带我去看你说的那些。”

兰君所觊觎的月光、信奉的神,正用温柔目光看着他,前所未有的满足充斥胸腔之中。

正想回应却又被兰君亲信打断,那人来得很急,说长乐宫上下奴仆全被皇上押入地牢。

一道惊雷响起,黑夜如白昼明亮,惨白刺目的闪光打入屋中,藏于黑暗中的丑恶原形毕露,兰君目露凶光,死盯着亲信,兰君并非因为宫人打搅愤怒,而是宫人口中的历沉渊,三番两次破坏着他的好事。

他心中有怨恨不能伸张,怨恨父王轻敌、怨恨历朝前君王肆意屠杀,但这些所恨之人都已死,无法再追朔恩怨。

如今他最恨历沉渊,恨他们同曾为天之骄子,自己却沦为奴仆,而他成为天之骄子,在获得一切后,却忘恩负义伤害了她。

恨他如此不珍惜。

但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嫉妒,忌妒那人曾经独占她全心全意的爱。

第123章 | 0123 121 癫公

三更半夜暴雨倾盆而下,皇城灯火通明乱作一团。

兰君撑伞紧随薛燕歌,她走得太急,杏色裙摆上染了好些雨点。

碰一

“厉沉渊。”

厉沉渊坐在养心殿上,一手支着头,另手举着奏折翻看,桌上还叠着小山高的政务等他批阅。

薛燕歌知道厉沉渊不搭理人时就是在生闷气,等着她去哄,只需软言几句立刻就能将人哄好,非常好应付。

“你把桂喜怎么了!”

薛燕歌正想抽起他的奏折,却让他擒住手腕向内一跩,薛燕歌踉跄跌坐在他腿上,用稀松平常的语气问道:“去哪快活了?”

态度之轻松,好似两人之前未曾发生争执,只是寻常一句,今日午膳可好吃的普通问候。

薛燕歌挣扎几下,发现自己逃不开,担心伤到孩子只能坐在他怀中,比起孕期时的呕吐,厉沉渊更让她厌恶,是一种由心而生的反胃,“桂喜呢?”

薛燕歌来得很急,穿着轻便连披风也没带,夜里寒凉又降雨,厉沉渊自顾自揉搓着她的手掌为其取暖,“来人,上茶。”

桂喜端着茶盏走出,战战兢兢倒了杯热姜茶,趁着间隙递个眼神给主子。

薛燕歌确认桂喜没事后松口气,原以为厉沉渊会因为选秀而有所顾忌,不敢如此嚣张,谁知他竟然连夜将皇宫翻个底朝天。

厉沉渊端着茶盏吹凉,作势要喂,薛燕歌偏过头,又听他说:“不是让你小心身边人,怎么还留着他?”

“燕娘,我说过就是玩物也得挑个安全点的,乌图王子听着就不安全。”他雍容谈笑着,回到当初被胖橘挠伤时的语气,显然也不将兰君当个东西,只当她是薛燕歌饲养久生感情的宠物,“看来你已经晓得他的『品种』,做过的事也用不着朕一一介绍。”

“近的不提,从他被你提上西厂之后,尽管皇后千百般向朕保证过兰君做事公正不会有所偏颇,朕每回遇刺十有八九都是他的,朕看你喜欢他,不忍坏了你的心情,所以干脆揭过不提,也不过是只挠人的畜生罢了,自以为瞒过天下人沾沾自己的样貌,看着别有乐趣。”

“他有没有告诉过你,自愿放弃回去当乌图王?”

“你觉得他全心全意向着你?”厉沉渊冷笑声:“全是谎言,从你提他当长乐宫总管后,他就藏不住野心不断联系关外的蛮族人,但那些人...”

“都是朕安排的。”

“乌图王是朕杀的,又怎么认不出他的儿子?”

“当年薛将军确实打了胜仗,但未能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