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这么说，你也是猜测的？其实你并没有看到我爸杀人？」

程海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亲眼看着你爸抱着一沓现金从我家逃跑的，身上还沾了血，如果杀人的不是他，他跑什么？你爸做得很绝，现场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反而让我成为警察怀疑的对象。我那时已经满了 16 周岁，警察认定是我激情杀人，将我抓了起来。在牢里我拼命改造，向他们证明我悔改了，为的就是早点出来，找到你爸，给我父母报仇。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一直躲在境外，没办法，我只能找到你，通过你威胁你爸回来。」

我听出了一些不太协调的事：「你是说，警察认定是你激情杀人？为什么？你有什么动机杀人？」

程海的眼神浮现出一丝困惑，突然变得有些呆滞，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因为我染上了赌博……欠了很多钱，所以警察认为我有动机……抢钱杀人……」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用充满蛊惑的嗓音说道：「不对，你仔细想一想，程海，真正迷上赌博的人不是你，而是你哥哥，是那个反社会人格的哥哥……」

程海越来越恍惚，用力挣扎着：「不对……是我，我才是那个反社会人格……我是坏人，哥哥是好人……我是坏人……」

我抬手打了个响指，示意尤横将奶奶扶过来。

尤横应声站了起来，不一会儿带着同样恍惚的奶奶走了出来。

我凑到奶奶跟前，声音低沉而迷醉：「那奶奶呢？那天晚上，奶奶在房间里休养，半夜里起床上厕所，被人用手帕捂住嘴……那张手帕上不是迷药，全是血……你爸爸的血……你妈妈的血……硬生生捂死了奶奶……」

我又打了一个响指，奶奶突然很痛苦地哭出声：「我死得好惨啊……海啊……我死的好惨啊……」

程海的表情越来越扭曲，痛苦地捂住脑袋：「奶奶……奶奶……」

我乘胜追击：「从小将你养大的奶奶……疼你爱你的奶奶，在你的面前被人杀害！你难道不想为奶奶报仇吗！！！」

「你闭嘴！」程森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推开我，将奶奶扑倒在地。

他双手紧紧地箍住奶奶的脖子，愈收愈紧，程海有些慌了，颤抖着上前拉他：

「哥，你快住手，你快住手……」

然而程森根本不听，紧紧掐住奶奶，指甲陷进肉里。

程海被刺激得浑身颤抖，终于忍不住爆发，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用力捅进程森的脖子：「我叫你快住手！！」

「嘭」程海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骑在奶奶身上的程森狰狞地笑着，身体渐渐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随着闹钟声响，我们回到了催眠室。

我静静地注视着被束缚在催眠床上的程海，助手尤横站在我的对面：「这是，成功了？」

我竖起一根指头放在唇中，示意他耐心一点。

片刻之后，程海慢慢睁开眼睛：「我想起来了…… 是哥哥……」

11

十年前，程家发生灭门惨案。

一家 5 口，3 口被灭，中年夫妻、年迈的老母，统统被残忍杀害。

只留下一对还未成年的双胞胎。

经过警方调查，弟弟程海一直在外赌博，欠下巨额高利贷，而死亡现场的保险箱被打开，所以程海有非常大的作案嫌疑。

然而，程海被带走以后，供出了一个人，也就是我的父亲，范瑾言。

当天晚上，程家夫妻确实邀请我父亲上门商讨开工厂的事，为表诚意，还给了我父亲二十万的现金，以解我们家的燃眉之急。

而这一幕刚好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