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享受过姜念白毫无保留的爱意，所以无法容忍她将关心分予旁人。

想到酒店那一晚，顾北屿心痛到难以呼吸，喉口泛起铁锈腥味。

他浑浑噩噩睡去。

顾北屿做了梦，梦中回到高中那间小小琴房，他站在门口徘徊不前，琴声戛然而止，姜念白却突然转身。

她清纯又美好，穿着顾北屿喜欢的那件纯白长裙，发梢被风吹起。

一如记忆中那般模样。

姜念白忽然喊他的名字。

“顾北屿，再见。”

语气温柔，却也郑重，带着坚定。

“我决定不再喜欢你，我要去寻找我的自由。”

梦中，顾北屿心急如焚，额间冒起冷汗。

他苦苦哀求。

“念白，别离开我。”

姜念白摇头。

顾北屿猛然惊醒。

他长吐出一口浊气，原来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但他心脏跳得厉害，想起梦境中的场景，依旧后怕不已。

顾北屿让司机连夜送他去姜家。

姜念白和家庭关系不好，一向独来独往。顾北永屿很少听她提起父母，大约在家中并不受宠。

当初两人刚在一起，他用一笔项目买断姜家和她的关系。

让姜念白彻头彻尾独属于他，依恋他，攀附他，永远无法离开他。

他对姜念白抱有强烈占有欲，从未对其他人这样。

如果追根溯源，他爱姜念白这件事，在很久之前就能找到证据。

但他不懂爱，错把鱼目当珍珠，做错很多事，又伤透了她的心。

好在事情还有回旋余地。

他已经醒悟，一定能够将她追回。

以真心换真心。

顾北屿位高权重，他深夜不打招呼前来，姜家一众人诚惶诚恐地接待。

他开门见山，点名要见姜念白母亲，想要拜托对方帮他重新做一条裙子。

他上次弄坏了她的长裙，那份独一无二的成年礼物。

姜念白父亲一愣。

顾北屿一眼扫过去，不满。

“怎么，不可以？”

“顾总，这，这实在不太妥当吧，您也知道，小念妈妈在她初二那年就过世了。”

顾北屿难以置信，几乎失声。

他身形不稳，指尖微颤。

姜念白的母亲已经去世，那他当初做的又是什么事。

他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姜念白苦苦哀求不要弄坏她的裙子，他却只能语气冷漠地回应。

“让你妈再做一件不就行了。”

然后眼睁睁看着她眼中的光亮彻底消失。

那一刻，姜念白是否对她心如死灰，从此发誓不再爱他。

顾北屿无从得知，但巨大的恐慌将他彻底吞没，让他无法呼吸。

他在不知不觉中，究竟伤害过姜念白多少回，才会让她选择斩钉截铁离开。

破镜难重圆。

他是否还有机会，重新得到姜念白毫无保留的爱意。

一旦想到姜念白或许不再爱他这件事，顾北屿的心脏立即被戾气包围。

15

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顾北屿留宿姜家，主动要求住在姜念白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