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宋余欢被她推下了楼，血染红了一地，也染红了贺清晏的眼。

但是对于宋余欢来说，她太喜欢这次受伤了，她住了院，虽然母亲都没有来看她，但贺清晏每天都来，有时候还背着书包，坐在一边给她念课文。

“小叔，以后你要做老师吗？”

“不，我要做律师。”

这样短暂的幸福仅仅持续了十天，宋余欢被带回了家，后来母亲不准她乱跑，她见贺清晏的机会也少了。

初中刚念完，宋余欢辍了学，在外面找了一个团播的工作，赚点零钱。

为了有噱头，她总是染上各种各样颜色的头发，穿着也越来越过分。

回到家，赚的钱不仅要给赵家麟，还要被母亲打到不能动弹，但她在贺清晏面前，总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他。

“你现在的模样真难看。”

刚考上大学的贺清晏眼中不知何时多了满满的厌恶，看着宋余欢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冰凉。

贺清晏讨厌她了。

宋余欢拉住转身就要走的贺清晏，将手里的饭盒递给他:“小叔，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鱼，你拿去。”

“嘭”的一声，饭盒被掀开掉在地上，里面的饭菜撒了一地。

“不需要。”

宋余欢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眼泪也渐渐流了下来。

再后来，她脸皮越来越厚，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缠着贺清晏。

就算他工作了，她还是会去他上班的地方蹲点，守着他下班。

“小叔！”

新染着一头红发的宋余欢兴致勃勃地朝贺清晏跑了过去。

贺清晏身边的同事看着夸张发型的宋余欢都忍不住笑了:“没想到贺律还有这么个另类的红发小妹。”

◇ 第34章

刚入职不久的贺清晏只觉丢人，无论他怎么赶怎么骂怎么讽刺，宋余欢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不肯走。

……

眼前的一幕幕就像是电影一样回放着，宋余欢就好像是一个看电影的人，看着她曾经所经历的事情。

都说人死前会有走马灯，她回顾了这一生，是不是就代表着她也要死了呢？

“宋余欢！你给我醒醒！”

贺清晏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一般，生生地将黑暗中的宋余欢拉了出去。

“有心跳了！”苏彦看着心跳已经恢复但依旧虚弱的宋余欢，又惊又喜，还差一点就没救了，要不是贺清晏，宋余欢恐怕真的就去了。

贺清晏捧着宋余欢的脸，眼泪落在她的额前，心中的后怕差点让他瘫倒在地：“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

刚刚心电仪中那平整的直线像是一把利刃刺进了他的心里，他怎么也不能接受半小时前还笑着说饿了的宋余欢突然就死了。

脸颊处浅浅的气息让他不安的心缓缓平稳了些，苏彦手中拿着手术刀，对着贺清晏道：“多和她说话，别让她睡过去。”

贺清晏抚着宋余欢松软的黑发，在她耳边细细地说着：“宋余欢，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但是，我喜欢你……”

贺清晏哽咽着，极力让声音清晰，“是我不好，没有早点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宋余欢，只要你活着，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宋余欢半睁着浑浊的双眼，空洞的眼神让人以为她没有意识。

但贺清晏说的每一句话她的听得清清楚楚。

曾经做梦都想听到的话如今听到了，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宋余欢知道她心里还有贺清晏，但她也知道，她活不了多久，从前她只想让贺清晏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