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一年一次的生辰礼,不好拒绝的。

晏醉玉将他摁在树下攻城略地,贺楼没经历过深吻,气都喘不上来,瞳仁上蒙着一层薄薄水光,攒得多了,便从眼尾逃跑,每当这时,晏醉玉会短暂地放过他,怜惜地啄他眼角的泪。

贺楼合不拢嘴,晕乎乎地探着舌尖。白雪压桃枝,沁凉的雪簌簌自树上落下,落在晏醉玉沉黑的睫上,落在贺楼挺拔的鼻梁上,落进贺楼微敞的衣领中。

晏醉玉贴心地替他将雪吻掉。

“师尊……”贺楼只能含混地喊。

院中石桌上摆着铜锅,是同窗们为他庆祝生辰后的喧嚣散尽,廊下挂了一排莹莹的小灯笼,寒冬腊月里温暖得像炬火,他把斜竹里装点得很有人烟气,可看着再如何热闹,也改变不了是个空架子的事实。

斜竹里没有晏醉玉,这座山还有什么意思。

“师尊……”贺楼揪着晏醉玉的衣领,头深深地低下去,哽咽道:“师尊,我后悔了,我要修炼,我要跟你一起,你带着我。”

仙尊,是全天下的仙尊,学堂的先生这样说过。

他们如此强大,可以解决太多的困顿,脚下这片土地巍巍千万里,无数凡人深陷疾苦,无数修士疲于奔命,总有人在等待强者解救,当他们需要时,仙尊的脚步,必须义无反顾。

这样的游走人间,是晏醉玉从前的常态。如果不愿意在原地等他们回来,那就得跟上他们的脚步,做一个能与之并肩行走的人。

贺楼曾经放下的灵脉执念,又在此时拿了起来。

晏醉玉吻了一下他的发顶,轻笑一声。

“好。”

作者有话说:

前世要来了……

第42章

最近缥缈宗出了窃贼。

年关已过, 天气回春,乍暖还寒时节,万物复苏, 竟然盗贼也开始活动了。

掌教在青云上大殿锤着掌心絮絮叨叨,“莫让我抓到这小贼, 若抓到,定然要将他狠狠责罚……”

一位仙尊旁听, 尴尬道:“掌教, 也不必太过伤心,毕竟我们没有损失……”

“谁说没有损失!”掌教勃然大怒, 斥责道:“那些牌子,都是我一刻刀一刻刀刻出来的, 都是我的心血!”

不错, 丢失的「贵重」物品, 正是掌教去年开始就四处安放的木牌晏醉玉与狗不得入内。有了这木牌, 晏醉玉在缥缈宗可谓是寸步难行,再不能祸害宗门小弟子,为此掌教还自豪过好一阵子。

如今这窃贼不偷别的,专偷针对晏醉玉的木牌。

显然……

“显然是我师叔人格魅力太大,连窃贼见到带有他名字的木牌, 也禁不住偷走收藏,时时叩拜, 景仰在心!”宁栩睿智发言。

掌教叉着腰,微笑着看他。

宁栩蹭蹭鼻子,赔笑道:“爹, 您说, 您说。”

宁掌教冷哼一声, 也懒得再说了。

如今缥缈宗愿意为晏醉玉做得此事、还破绽百出的人,仅有一个,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半年多师徒俩一直聚少离多,惹得贺楼愈发寡言少语,他一个人住在斜竹里,孤零零的,让人瞧着都心疼。他还愿意犯傻,至少没变成个冰雕玉琢的冷雪人。

随他去罢。

远在斜竹里的贺楼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奇怪地往外看了一眼,未曾降温,也不觉寒冷,怎么突然打喷嚏?

贺楼纳闷地摇摇头,俯身捡起一块木牌,继续劈开,预备扔到小厨房当柴火用。

这些木牌都是上好的木料,上面还有字,拿来烧柴实在可惜,可贺楼一下劈一下,十分冷漠。

不知为何,他今日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