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醉玉:“……”
怎么说呢,好像没有进步,又好像有一点。
“我是头一回带徒弟,不太会,宗门普通弟子有专设的学堂,正好新弟子刚入门,想了想,不若将你送去受教半个月,半个月,你至少得将字练好看了,否则,我再送你去受罚。”
贺楼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竖着耳朵听晏醉玉的「处罚」,可听完,细细一品,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晏醉玉远远站在树下,细碎天光倾落,穿过枝头叶梢,在他身上斑驳成光点。扶摇仙尊无论是坐是站,姿势总是放松的,即便是双手环胸这样吊儿郎当的举动,他也依旧长身玉立、肩背挺拔,好看得过分。
贺楼盯着他唇边懒散和煦的笑,配着这样好的天气,一不小心就看晃了神。
有些呼之欲出的答案被混沌的思绪一冲刷,顷刻便湮灭在识海中,等他再回过神来,已经捕捉不到刚才的灵光一闪。
他闷不吭声琢磨片刻,实在没有头绪。晏醉玉见他不答,清脆地打了个响指,权当默认,撂下一句「我去跟师兄知会一声」,便再度出了门。
“……”
师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还要把自己扔去给别人教。
贺楼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委屈终于后知后觉地顺着脊骨攀爬上来,在无人的地方,坦白显露在脸上。
他垂下头去看手里的宣纸。
那是他这几日来,写得最好看的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