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没忘。哪个打工人敢忘记大老板的事，不想活了吗？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大概是辞职报告给他的底气，嘀咕着抱怨道：“非得在电话里说吗？”

“你不喜欢打电话？”殷锐泽直截了当地问。

“不喜欢。”

谁会喜欢大周末的接到顶头上司的电话？

“那我去找你，我们当面说。”

“别！”林默忙道，“打字可不可以？实在不行，语音也行。”

殷锐泽喜欢打电话，因为简单高效，不浪费时间。

林默不喜欢打电话，他甚至不喜欢接电话，每次有电话进来他都要做一下心里建设。工作的时候，那当然没法子，他只能勉强自己去适应，可是现在又不是在工作。

“那微信聊。”殷锐泽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林默遗憾地告别了粉色视频软件，切换到越看越讨厌的绿色聊天软件。

【我昨天去看栾星辰的演唱会了。因为事先约好了，所以不想失约。】

【你的意思是，在你心里栾星辰比我重要？】

殷锐泽那边几乎秒回，虽然只是文字，也好像能看到听到咄咄逼人的声音，冰冷的质问。

但因为是文字，总比声音或者面对面要来的委婉，至少林默能斟酌言辞来回复，而不是当面被吓得不敢吱声。

【上司和朋友，不好类比吧？工作的时候当然是您重要，您比什么都重要。可我不是机器人，不可能24小时都处在工作状态当中，我也有朋友，也需要娱乐。】

【也就是说，在非工作状态，你觉得栾星辰比我重要？你会选择他，而不是我？】

这不是废话吗？林默腹诽，谁给你的自信和栾星辰比？金钱吗？

【上班的时候您是我上司，下班的时候您是我金主。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社畜卑微的话术，就差卑恭鞠膝土下座了。

【别阴阳怪气的。】

【不敢。】

殷锐泽沉默了一会，就当林默以为这个对话到此为止的时候，他又问道：【和我在一起，你不开心吗？】

这个话题问的有点奇怪。殷锐泽居然会在意他开不开心吗？

林默想了想，回答道：【也没有不开心，只是我们的相处模式，你是主体，我是客体，我负责依附、顺从和讨好，和你养的宠物没有什么区别。那么多养宠物的人，有几个会在乎宠物开不开心呢？

他们把猫猫狗狗关在笼子里，剪掉它们的指甲，给它们做绝育，难道是为了宠物而不是为了他们自己吗？养宠物只要自己开心不就得了，对吧？所以您不用在意我的想法，反正我们只是一个月的床伴。】

平心而论，殷锐泽是个很优秀的上司兼情人了。因为林默这几年，见过太多禽兽不如的狗东西，跟那些人一比，殷锐泽无比正常。

这场交易，是林默自己接受的，他为了逃避巨额的债务，想让自己和家人过得轻松一点，所以无怨无悔，对自己的定位看得很清，也摆得很正。

无论哪一次做爱，他都很配合殷锐泽，不管他愿不愿意，想不想要。

况且，除了第一次殷锐泽神志不清弄得他很疼之外，后面几次其实感觉还好。

【我没有把你当宠物。】殷锐泽皱着眉，想到了昨晚在酒吧和梦南柯的对话。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和猫猫结婚呢？我不理解。”

“家里催我相亲，我不想去。”殷锐泽冷漠道。

“哦……所以你想随便找个人结婚，打发一下家里？”梦南柯了然。

“不是随便找个人。”殷锐泽不赞同地抬眼，“我思考了很久。林默是个很合适的结婚对象，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