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桢慢慢脱下大红喜服，露出身体，尽管他已与裘钦戎赤裸相对多次，还是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身后传来裘钦戎的声音：“我带你回来那天，你也是穿着喜服。”

“嗯。”栾桢记得很清楚，裘钦戎当时还拿枪威胁他。他想：是不是因为他太弱，所以裘钦戎才这样对他？难怪他经常咬他的腺体。

裘钦戎看着镜子中穿着婚纱的栾桢，把事先倒好的一杯酒递到他手中说：“喝了交杯酒，我们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真正的夫妻？栾桢联想到黄晃告诉他的秘密，悲哀地想：他和裘钦戎，的确是是真正的夫妻了。

两人手臂交叉，烈酒顷刻下肚，栾桢觉得有些烧喉咙，紧接着裘钦戎带着他去了后院，栾桢慌了神，以为他发现了他和黄晃的事情。

所幸的是虚惊一场，裘钦戎带着他走进后院的一个院子，栾桢从来没来过。

一进去栾桢才知道，这个院子是专门用来摆裘钦戎生母灵位的，还特地请了好几个师父诵经。

栾桢跟着裘钦戎一起跪在垫子上，他的表情很认真，说话也很温柔，这似乎是栾桢第一次觉得“他不像裘钦戎”。

“妈妈，这位是您的儿媳妇，是与我共度余生的人，今日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我带他来见见您，希望您在天之灵能够保佑我们的婚姻长长久久。”说完，裘钦戎磕了三个响头，栾桢后知后觉跟着做，然后把婚证词念了一遍：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栾桢与裘钦戎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裘钦戎很喜欢栾桢念婚证词，又让他再念一次，两人才回房间。

新婚之夜，栾桢以为裘钦戎会对他做什么，他隐隐期待身体被占有，被填满，被占有的感觉让他上瘾。但裘钦戎与栾桢只是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做，衣服也是完好的，裘钦戎好像很累，一躺下就搂住他睡着了。

第二十三章：算计（五）

次日一早，栾桢睁开眼，身旁的位置空荡荡，他一起身便看见裘钦戎站在镜子前擦拭枪支。

枪？裘钦戎拿枪干什么？栾桢本能地感到恐惧，一阵恶心感从胃里翻腾而上。

“醒了？”裘钦戎侧头看他，又命令道：“过来。”

栾桢顺从地走上前，裘钦戎却把枪塞到他手里，举起枪对准镜子中裘钦戎的脑袋。

“裘钦戎……你要干什么？”裘钦戎站在栾桢身后，他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慌乱之中试图从男人的眼睛里探寻答案。

裘钦戎镇定自若，面无表情，在他耳边说：“教你怎么用枪杀人。”

“我不想学，我不杀人。”

“学会用枪，不仅可以杀人，还可以保护自己。”裘钦戎一只手和栾桢一起握住枪，另一只手抚摸他的唇瓣，盯着前方的眼神锋利如刀，“给枪上膛之后，扣动这里的扳机，枪口对准你的敌人，然后”

“砰”的一声，子弹急速飞出，直接击穿裘钦戎的镜像，镜子破碎，穿透镜子牢牢嵌在墙壁上。

栾桢咽了咽口水，手腕颤抖，不明白裘钦戎此举为何意，后者饶有意味地看着破碎的镜子，说：“看，是不是很简单？”

枪支从栾桢手中掉落，栾桢强装镇定，佯装生气道：“狗东西……”

这种骂声对裘钦戎来说不痛不痒，甚至可以说是情趣，他弯腰捡起枪，转移话题，“我今天要去谈生意，后天回来。”

栾桢内心一动，按照黄晃的说法，裘钦戎明天才启程，怎么忽然提早了一天？不论如何，这个信息至少与黄晃的话对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