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阎穆辰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下,成为沪城人人敬仰的大帅。
他也实现了当时的承诺。
牵着阮若初在沪城人的祝福声中重新举办了婚礼。
各种昂贵礼物如流水般送给阮若初。
可是她好似永远不会满足。
阎穆辰没有捡起这张泛黄的结婚照,而是走出了卧房。
离开玲珑苑之前,他莫名向东厢房看了一眼。
奇怪的是,一直紧锁的东厢房,此时竟然开了一条缝隙。
10年前,阎穆辰中弹,危险旦夕。
当时沪城只有一个洋人大夫敢做开胸手术,但洋人向来高傲,闭门不见,是阮若初在雨中跪了三天三夜,又磕了无数个头,才感动了洋人大夫。
最后阮若初在大雨中晕倒。
送到医院,才得知当时的阮若初已经怀孕两个月,孩子没了。
第一次流产,伤了她的身体。
医生说,她再难怀孕。
苏醒后的阎穆辰第一次看到脆弱的阮若初。
明明受苦受伤的是她。
可她却歉疚地说:“对不起,辰哥,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宝宝,我们再难σσψ有孩子了。”
阎穆辰还记得当时的自己紧紧抱住她。
说:“没事,若初,有没有孩子不重要。我此生只要你一个,只要我们白头偕老,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为了避免阮若初伤心,阎穆辰把原本亲手布置的东厢房彻底紧锁。
两人默契地再也没有打开过房门。
可现在房门怎么开了?
阎穆辰径直走了进去。
东厢房内。
小木马,摇篮,衣柜……
全是阎穆辰和阮若初一起准备的。
阎穆辰看到这些,又猛然想起不久前让张嫂送去给阮若初的信。
“和你结婚十年,我也想要一个孩子。”
他攥紧手心,想要去找张嫂要回那封信。
可说出去的话是不能收回的……
就像是两人在一起的十三年时光,永远回不到过去。
阎穆辰见证了阮若初从少女到少妇再到一个悲哀的怨妇……
也背叛了当年对阮若初的承诺,永不背叛,永远只有阮若初一个。
“啪嗒。”
房门被阎穆辰重新合上。
东厢房重归黑暗。
他疲惫地回到卧房,沉沉睡去。
这夜,阎穆辰又做了噩梦。
梦里出现了两个阮若初,一个是婚纱照里20岁的她,一个是如今的她。
只不过两个人看着自己的视线,都是失望……
在她们的身影都消失在眼前时,阎穆辰猛地惊醒。
他下意识看向房间中阮若初最常待的地方。
窗前的红漆木书桌。
她常常坐在那里,写下一篇篇为穷苦百姓、底层人民发声的报导。
现在那上面空无一物,只见一张被砚台压着的信纸。
阎穆辰走过去,忽然觉得桌上干净得可怕。
压在玻璃下数不清的泛黄合照、阮若初最爱读的张恨水、琳琅满目的笔架……
此时统统消失不见。
他拿起那张信纸,上面写着:“我从不怀疑真心,只是真心瞬息万变。”
而曾经阮若初曾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