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玉寒的声音。
唐师弟:“嘿嘿。”
几个少年吵吵嚷嚷的,毫无所觉地朝着这边走来。
溪兰烬的瞳孔瞬间缩小,这辈子从未这么紧张过,压低声音提醒:“小谢……呜,有人来了!”
唐师弟又开了口,声音疑惑:“咦,我好像闻到了烤鱼的味道,还烤糊了,是不是有其他同门也在这里?我们过去看看吧。”
白玉星长长地哦了声,跟他哥撒娇:“哥,我走得脚好痛,你背我呗?”
白玉寒:“好。”
唐师弟觉得不可思议:“咱们修仙之人,就这么点路,哪还有走得脚痛的!我以前到底是怎么才没发现,师兄你被阿星代替过啊!”
白玉星得意哼哼。
溪兰烬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
他是厚脸皮,但不是没脸皮,若是被这几个小辈发现他和谢拾檀……这样那样,那他这辈子都不会再靠近澹月山一步了!
然而嗅觉与听觉极度敏锐的谢拾檀仿佛还是没听到那些声音般,置若罔闻,依旧没放开溪兰烬。
声音越来越近:“诶?明明我闻到味道了,怎么没见到人?”
这道声音已经很近了,就在不到十丈之外,溪兰烬浑身陡然一颤,眼神瞬间有些失焦,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声。
谢拾檀抬起手指,不让他咬自己:“别怕。”
他终于慢慢安抚起紧张的溪兰烬,声音里似乎含了丝笑意:“他们看不到,也听不到的。”
无形的力量引导着白玉星一行人越走越远,隐约还能听到白玉星的嘀咕声:“不是说到地方了吗,水潭呢?”
唐师弟也傻住了,纳闷不已:“我记得明明就在这附近的……可能是有一阵子没来,记不太清了,再往前走看看。”
人声逐渐远去,溪兰烬紧绷的神经一松,抬起小臂挡住委屈发红的眼睛,又羞又气,想骂谢拾檀两句,出口的声音却软绵绵的:“谢拾檀你……发什么疯!”
谢拾檀拉开他的手,看他眼圈都红了,俯身亲了亲他红通通的眼角,道歉道得很诚恳:“对不起。”
溪兰烬刚有些心软,倏然就被谢拾檀抱了起来,一瞬间的变化让他浑身又一抖,仓皇地搂住谢拾檀的脖子,长腿盘紧了谢拾檀的腰,声音都在发抖:“谢拾檀……”
谢拾檀眼底的笑意里有一分难得一见的恶劣,抱着一步步朝着水潭走去,说的话听起来很诚恳:“幕天席地会害羞的话,去水里怎么样?”
溪兰烬终于没忍住锤了他一下:“不怎么样!我的鱼糊了!”
谢拾檀边低头亲他,边含糊不清地承诺:“等会儿给你重新烤。”
再从水底钻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这辈子从未下过厨,也几乎没吃过寻常食物,光风霁月、高洁出尘的谢仙尊手里提着两条鱼,半跪在岸边熄灭的烤架旁,拿掉白日里被烤成碳尸骨无存的两条鱼,开始严肃地思考怎么把手里的两条烤了。
溪兰烬倚在旁边的树上,似笑非笑:“努力点啊谢仙尊,答应我的鱼可得烤好点。”
边说着,边扶正额带,又把被谢拾檀扯散的头发重新编好挽好,缀好赤珠。
谢拾檀沉着冷静地“嗯”了声,余光见溪兰烬很宝贝地弄着那两枚赤珠,目光多停留了会儿。
溪兰烬察觉到他的视线,轻哼了声,开口时的嗓音有些发哑:“这是我出生时,我爹娘送我的东西。”
左边的那枚是母亲送的,右边的那枚是父亲送的,有温养身体的效果,溪兰烬从小到大一直戴着,于他而言,两枚赤珠是护身符一般的存在。
这也是他唯一还留存的,有关于父母的东西。
五百年前,溪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