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坦荡的,前前后后想了一堆,最终在和谢拾檀一起跳下万丈悬崖之时,彻底想通了。
五百年前,曲流霖说他的死劫不可解,但他终究是破了死劫,虽破得惨烈,花费了不小的代价。
他活下来了。
曲流霖亦说了,这大凶大险的命劫之中,尚存一线生机。
溪兰烬要抓住那缕生机。
他要和谢拾檀一起活下去,他们还有千千万万年。
倘若最坏的情况发生……
溪兰烬心想,那就发生吧。
他们沉到了幽潭的最深处,水底的游鱼惊惶逃遁,天际微渺的光线在水面上波动着,零散地筛入水中,静谧的水下世界里,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们俩人,什么都不用再多考虑。
剧烈的心跳一点点平缓下来,体内奔涌的鲜血也逐渐平息,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溪兰烬靠在谢拾檀怀中,任由俩人在水底飘荡,望着他的视线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那么明艳而又不自知的灼灼光华,明亮到近乎刺眼,谢拾檀忍不住又低头在他唇上啄了啄,这才问道:“在烦恼之前那件,不愿告诉我的事吗?”
溪兰烬立刻反驳:“不是不愿意。”
谢拾檀注视着他:“嗯?”
溪兰烬顿了顿,声音弱了点:“是不能。”
即使曲流霖愿意为他们承受天道的反噬,他也不能让别人为他们付出代价。
溪兰烬知道,倘若易地而处,换作谢拾檀是他,也会选择不说出来。
这是不能跨越的原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