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花丛的缝隙,溪兰烬眯眼看过去,看清了那二人。
俩人他都认识,是他曾经的下属。
说话的人名为辛恺,和解明沉相似,冲动易怒,脾气直爽,另一个他印象不深,似乎是叫水越,安静内敛,一副文气的模样。
辛恺明显因为解明沉的情况而暴躁不已,手无意识地想掐朵花碾碎,还没碰到优昙花,就被水越截住:“手不想要了?”
辛恺这才想起幽昙花是谁种的,这花认主,除了主人之外,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重点是别说这花会攻击人,要是让解明沉知道他想掐花,那他的手是真的别想要了。
辛恺赶紧缩回手指。
水越这才回答了他方才的提议:“现在去宴星洲捉药谷的人来,哪儿还来得及。”
辛恺的脸色顿时又垮了一半,紧皱眉头不语。
水越看了他几眼,慢慢道:“我倒是觉得,魔君现在昏迷不醒,也不算坏事。”
辛恺顿时牛眼一瞪:“你说啥?”
“你也听说了,卓异慢此次出关,已经成功突破合体期,就算魔君是炼虚顶峰的修为,与合体期差一个境界,便有如天堑,魔君在众魔之前,不可能认输求饶,所以对上卓异慢,便只有死路一条。”
水越说的话不好听且大逆不道,但确实有几分道理的样子,辛恺听完,眼睛瞪得更大:“你说这个是啥意思?”
“我觉得,”水越微眯着眼道,“不如在卓异慢来到浣辛城后,我们便主动宣布魔君被人暗害昏迷一事,将魔宫交给卓异慢,卓异慢为了让所有人信服,必然不会动魔君,魔君是因伤昏迷才避过了那一战,如此一来,魔君既不会有生命威胁,于名声也无损你觉得如何?”
辛恺已经听傻了。
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觉得水越的话又好像很有道理。
溪兰烬听着水越的侃侃而谈,眼睫眨了一下。
要不是他脑子还清醒着,恐怕也会觉得水越的话很有道理。
要真那么做了,先不说其他的,单就卓异慢不会动解明沉这一条就是痴人说梦。
卓异慢或许不会立刻杀了解明沉,但折磨人的阴毒法子,魔门可太擅长了,废了解明沉的修为,给他下毒,让他永远醒不过来,手段数都数不完。
他们可是魔门。
绝大多数魔修要哪门子的仁义信用?
倘若魔宫的大门真的敞开,卓异慢八成会选择直接杀进来,没有了守卫和法阵阻碍,还少了大半的麻烦了。
况且,魔宫里都有流言了,卓异慢在魔宫里不可能没有眼线,恐怕早就知道解明沉昏睡不醒的消息了。
也就辛恺关心则乱,才会感觉水越说得有道理。
这人有问题。
溪兰烬肯定地心道,并扭过头,试图与谢拾檀眼神交流一下。
扭头的时候,他的嘴唇无意识擦过谢拾檀的掌心,柔软的触感在掌心里蹭过,痒意从掌心里顺着血液钻到了心底,谢拾檀的眼睫抖了一下,那双握剑极稳的手第一次那么不稳,缓缓地放开了溪兰烬。
辛恺动摇了一瞬间后,又感觉不好:“可如果按你说的做,魔君醒来之后,必然震怒不已……”
水越循循善诱:“但你至少还能见到活生生的魔君你陪在魔君身边的时间比我长,感情也要更深厚,魔君待你不薄,你也不想见到魔君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人杀死吧?”
辛恺又动摇了:“……你说得,也有道理。”
“我今日在魔宫的通行时间到了,该走了。”
水越看了眼腰间在冒红光的腰牌,皱了下眉,眼底飞快掠过丝不悦,但腰牌一过期,他就会被请离魔宫,不得不语速飞快:“若你愿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