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杀过人,没养过啊。”

“这么一丁点,怎么养?真能养大?”

“是不是得挖个坑,种在土里,再浇点水?这渊底下光线这么黯淡,他能长大吗……”

“有没有脑子!”另一个魔头踹他一脚,“这小孩浑身骨头都碎了,你挖坑怎么种?给他挖坟呢?”

被踢的魔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一拍脑袋,回头叫人:“断脉老儿,你的血不是能生骨续筋吗?快给他喝两口。”

一群曾经在外面叱咤风云的魔头从没照顾过人,手忙脚乱地给溪兰烬喂了血。

重新生长骨头是宛如酷刑一般痛苦的事,成年人都难以忍受那种痛楚,更何论是个幼童。

溪兰烬禁不住尖叫起来,在灭顶般恐怖的痛感之下,他的身躯甚至弹动了一下,又被其他魔头赶紧按住。

那痛意无比绵长而折磨人,从身体的每一寸蔓延到灵魂,像是将他从灵魂敲出无数细碎的裂纹,撕碎成无数片,又拼凑起来,再打碎拼凑。

即使神魂如今十分强大,那股深至灵魂的剧痛再次袭来时,溪兰烬还是有些熬不住。

他浑身冷汗涔涔,胸膛的起伏接近无了,气若游丝。

疼,好疼,怎么会这么疼。

他好怕疼啊……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疼了?

其中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魔头看他一眼,突然转身跑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浑身浴血地回来了。

他摊开手,手里是个血糊糊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也不洗一下,就往溪兰烬嘴里塞:“小东西,别死了,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