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瀚舟回到老宅房间，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个掉漆的铁质糖盒。

他打开，看着里面收藏的东西。

老旧的钢笔、泛黄的邮票、一大叠的合照……

鼓鼓囊囊，全都和宋池雨之间的记忆。

余瀚舟一遍遍看完又放回去，目光停留在自己右手无名指上。

沉默了顺，他取下婚戒，扔进了盒子里，上锁尘封。

也封住了自己对宋池雨的感情。

他拿起桌上的英雄钢笔，一笔一划的在信纸上写下申请离婚报告。

每写一个字，那尖锐的笔锋都像是落在余瀚舟的心上。

疼的滴血。

写完时，他脸上已经冰凉一片，满是泪痕。

他枯坐在原地，静静凝望着那封信。

一直到墨痕干透，才将糖盒子压在信上，起身出门。

走到两个孩子的房间门口时，余瀚舟才轻声轻脚的打开房门。

他看着熟睡中的孩子，不舍的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对不起……”

“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听你们母亲的话。”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哽咽。

再也说不出来。

是他的错，又一次没有弥补对两个孩子的爱。

心中愧疚翻涌，余瀚舟就要起身离开。

这时，却被一双稚嫩的小手抓住手腕。

余昊飞看着余瀚舟，漆黑的眼里是小兽般的不安：“爸爸，你是不是又要抛下我和妹妹？”

余瀚舟一哽，不知道该怎么说。

沉默许久，他才捂住儿子小小的掌心：“对不起，可你们跟着你们的妈妈才能过好日子，跟着爸爸只会受苦。”

说着，余瀚舟狠心的就要掰开儿子的手。

可他和装睡的余心甜却猛地从床上起来，抱住了余瀚舟的腰：“可小昊愿意跟着阿爹，受苦也不怕。”

“甜甜也愿意跟着阿爹和哥哥。”

两个孩子话里的依耐和信任像是温泉，猛然温暖了余瀚舟冰冻的心。

两辈子，他所求不过就是弥补对孩子的亏欠，和挽救失败的婚姻。

如今，婚姻已无法挽回。

余瀚舟紧紧抱住了儿子和女儿：“好，我们一起走。”

以后不管未来要吃多少苦，他都会照顾好两个孩子！

……

第二天一大早。

余瀚舟就收拾好了东西，给老首长留了封信后，带着孩子走了。

走出大院的那瞬，他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老首长的恩情，他恐怕只能下辈子再来报答了。

收回目光，余瀚舟就牵着两个孩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9章

军区，首长办公室。

凌晨值完班的宋池雨睡在沙发上，竟然久违的梦见了和余瀚舟结婚画面。

恍惚间，她又听见余瀚舟说：“池雨，是不是在你眼里，不管我怎么改你都不会相信我？”

宋池雨想说：我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

可她对上余瀚舟含泪的双眸，那些话就像是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压在心口。

她说不出，甚至心口绞痛的不像话。

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没把握住，生生从她的手里溜走。

等睁开双眼，看着手表上时间六点整，她捏了捏发痛的眉骨。

起身想要回老宅一趟，看看孩子和爸。

顺便再看看余瀚舟……

或许，她可以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