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要演奏？”

“是……但是我弹得不好。”

他站起身，腼腆的笑了下。

“介意现在彩排一下吗？”

“当然不。”

他一下懂了我是想提前听他的曲子，很是自然的牵起我的手就将我领到了钢琴长椅上，alpha坐在我身旁，微微吐了口气，抬起双手开始弹奏起来。

舒缓的音乐响起，前调非常的柔和轻快，就如alpha的外表一般，温和清润。

“你认出了我是不是？在那栋别墅里。”

手指在钢琴键上飞快的跳动着的alpha问。

居然是他先开口了，我垂下眼睛，不置可否。

“其实我很开心，老师没看到我的脸都可以认出我……”

“你杀了他？”

“他不该死吗？”

alpha回答的语气平淡，手中的曲调却开始变得急促紧张。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我想做个超人，帮人们清除掉一些社会的垃圾吧。”

“清除垃圾需要将垃圾痛苦的折磨一遍之后再回收吗？”

“砰！”

alpha的五指同时按向键盘，他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一动不动的坐着。

“你忘记我的职业了吗，夏南星，那天，我检查了他的尸体。”

我转过身子看向他。

“他的手和腿尽数骨折，除此之外，身上有着多处刀伤，他的性器官被割去，大腿内侧血肉模糊，这些……都是你做的吗，南星。”

我越描述声音越是沙哑，甚至因为回想那惨状而开始发抖。

“是我……”

他承认了。

我颤抖着闭上双眼，长出了一口气。

“理由呢？”

“哪有什么理由，老师，做恶事需要理由吗？恶就是恶！”

alpha激动的站起，眼眶忽地变得通红，他讽刺的笑了一声。

“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吧？我不……”

“我当然知道夏南星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也随着他站了起来，深深的望进他绿色的清澈眼眸中。

“我的学生夏南星，是一个品学兼优，正直善良的好孩子，他从来不会对我撒谎，所以，你告诉我，理由是什么，回答我！”

alpha被我的话震在原地，晶莹的泪珠从那清晨小鹿般的眼眸划出，阳光照在他的背上，却让他的正面直面着黑暗。

他蹲下身，将自己紧紧的抱作一团，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哽咽着的声音从他的膝间传来。

“他是个畜生，老师，他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我跪坐在他的面前，不去触碰他，安静的听着。

“妈妈搬到你那边之后，我替他整理了邮箱里的信件，我才知道……我才知道……那个畜生每年都会给妈妈寄信……”

alpha的声音逐渐沙哑，他的双手捂住脸庞，不让人看见他此时的神情。

“那些信里，全是十年前他折磨妈妈的时候的照片，每一年的……都不一样……”

他似乎要说不下去，死命的压抑着哭腔。

“他毁了……我妈妈的人生，但是他说……那是他一生的杰作……呵……杰作……”

alpha的声线染上刻骨的仇恨，他放下手，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里，恨意如燎原星火般灼烧着。

“所以我就决定，让他也成为我一生的杰作好了，老师，他躺在地上的表情是不是美极了？”

我想要开口，却发现我的声音已经哑的没法发声，巨大的悲伤简直要压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