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纪雀推门进来：“怎么样了？”

“不太好，我试了几种解毒剂，都不好用。”

苏砚无奈，“可那边黑水街也毁了，想要去找，也找不到。”

这事就有点难办。

纪雀皱眉，走过去，给纪阳切脉，纪阳身体很冷，心跳都很慢，身上的特症，也更多趋向于蛇的习性。

纪雀虽然厌恶那个叫应龙的尊者，但也不得不佩服一声：在邪路上的研发，那个老东西，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苏砚，抽一管我的血给他。”

纪雀吩咐，苏砚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抽你的血？”

“对，我的血。既然我是母体，纪阳这个状况，也是依我而生。我在猜想，真正的解毒剂，是不是我的血。”

死马当活马医。

如果真的治不了，那就……杀了吧！

毕竟人不人，蛇不蛇的，活着也闹心。

可怜的纪阳并不知道纪雀心中所想，他满脸儒慕：“姐，我，难受。”

“乖，不怕。”

苏砚将抽出来的血，通过静脉，注射到了纪阳身体中。

她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但，万一有用呢？

“你在这里盯着点，如果发现不对……”

纪雀看了看他，苏砚立时秒懂，低声道，“放心！我心中有数！”

万一不对，当场射杀！

总不能真让纪阳这个蛇人跑出去，危害四方。

一切不可控的变形物种，都不该存在。

纪雀从这里出来，去看外婆，外婆经历一场黑水街的枪战，这会儿整个人很精神。

看到纪雀进来，她拍拍床侧：“雀雀，你坐下，跟外婆说说话。”

“外婆，你不怕吗？”

纪雀看到外婆，全身的气势都收了起来，她坐下来，又软软的靠过去，“这次是我连累外婆了，要不是我得罪了人，外婆也不至于被南东树抓起来。”

外婆依然笑眯眯的：“那个姓南的一直不是个好东西，我是知道的。不过，我家雀雀还是很厉害的，能把外婆救出来。”

外婆上了岁数，也看透了世间很多事。

她慢慢说着，说了很多很多的话：“……雀雀，这么多年，外婆一直想要自私的留着你，但到了现在，外婆知道，已经留不下你了。”

纪雀心中一颤，已经知道外婆要说什么了。

她声音低低的：“外婆，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一切，都是命啊！”

外婆摸着她的手，叹息着说，“当年的事，不怪你，是那孩子命苦，也没福气。可这些年以来，你把自己活成了她，做得比任何人都好。外婆怎么舍得怪你呢？况且，外婆也从来没有怪过你。相反还要感谢你，这些年，是你让外婆活得没那么孤独，如果不是雀雀，外婆大概也活不到现在……”

纪雀沉默的听着。

她不知道，外婆有没有可能已经知道，是周行野的无常道，当年害死了真正的小纪雀。

但是，这事总归是要说的。

低低一声叹，她慢慢说道：“外婆……”

有些事，不想拖，拖得越久，越不好。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纪阳得了纪雀的血，基本上，已经算是恢复正常。

事实证明，她的血还是有效的。

这非但没让纪雀松口气，反而越发的面色沉冷。

她这个身体，果然是母体！

那么，她到底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会不会也是个被造出的怪物？

她是人类吗？

“雀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