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裤提到一半，又卡着了，这场面别提多……扎眼。

可这次，他真是不故意的。

他就算再怎么使苦肉计，也不能这样使的……有点过于那啥了。

但就是越着急，越提不上去，进来的纪雀就看了个正着。

“轰”的一下，脸都憋红了，甚至红到了耳朵根，纪雀也不着急，干脆像看猴一样的看他：“周公子，苦肉计使得过瘾吗？故意把两条腿都废了，故意想让我心疼？”

周行野：……！！

好好好，什么都瞒不过她是吧！

索性也不挣扎了，又坐回了马桶上，满脸冷汗道：“我错了。可我惹你生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你。我只有出此下策了，如果这样的下策都不行，我就一枪把自己打死算了。”

没有她在身边，他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雀雀，我是认真的。如果你真的不肯原谅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把我的命赔给你。”

最后那一枪，枪里有子彈。

他是真的打算，用命赔她的。

纪雀想到那一枪，视线垂落，她走过去，将他从马桶上扶起，问一声：“擦了吗？”

周行野：？？

地上如果有条缝，他钻进去，不想活了！

这种事，你是怎么用这种认真的语气，又很认真的问出来的？

“全自动。”

“哦！懂了。”

纪雀让他双手抱着自己，她腾出一只手，帮他提上内裤，再提上裤子……最后，直接拦腰抱起，抱到卧室床上。

没洗手不要紧。

她去打了水出来，帮他洗手，再擦干净了，完了问他：“当个废人的滋味如何？”

周行野：！！

脸都丢尽了，别问，别说，别管，这就挺好。

非得问啊。

可这祖宗既然问了，他得说：“很不好。”

“以后还敢吗？”

“不敢了。”

“知道错哪儿了吗？”

周行野：！！

跟个小学生一样乖，有问必答，各种乖巧，还学会了举一返三的抢答问题：“知道了，不该跟你耍心眼，不该让你心疼，更不该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搞自残……我这样做是错误了，以后再也不敢，再也没有下次了。”

如果双腿还能动，他现在能跪在地上，双手捏着耳朵，委屈巴巴的给她磕一个。

纪雀呵呵：“你挺行，周行野。”

“不，我不行。”

周行野条件反射否认，又猛然觉得不对劲，连忙补救，“我不是那个意思。在床上，我是非常行的。但别的事，就不太行了……雀雀，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最后再加一句，像是在做总结性的结束语。

纪雀盯着他看，终是长长的叹一口气：“周行野，我们……”

她话没说完，周行野目光已经黯淡了：还是不行吗？

还是哄不好吗？

“……我觉得我们，可以再仔细的好好想想，再考虑考虑，我们到底合不合适。你，我，位置不同，身份不同。就算我不生气了，愿意跟你在一起，可我们之前结下的仇怨呢，他们会同意吗？”

纪雀轻声说着。

桌上的小米粥已经凉了，她起身拿出去加热，周行野默默抿唇，认真考虑着她说过的话。

真的，不可以了吗？

他心中也在问着自己这个问题。

可但凡这样一想，就觉得呼吸都难受。

所以，他很快就告诉自己：不，不可以。

这辈子，让他没了命都行，没了雀雀，是绝对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