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亚特兰传说便是光明神诞生的地方，这里的神教徒也是最多的。

他们愿意将最多的贡品献给光明圣殿，圣殿里的圣子自然而然地掌握着极大的权柄。

“非常感谢您，少校。”塞西尔咳嗽着，他接过晶核，捂紧了防护服。

“如果您能护送我回到圣殿，我一定会给您丰厚的报酬作为答谢。”

“答谢倒是不必，我们的目的地本来就是圣城。”

墨晖淡淡地回应道，他从储物器中拿出一些药物递给塞西尔，又示意三个alpha去搭好营寨：“今天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了，养足了精神才能赶路。”

塞西尔点点头，他怔怔地望着湖面，他眼泪啪嗒啪嗒坠落下来。

“要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会惹到那群湖底的异兽……不然也不会因为力竭而被毒蛾抓走做茧。”

塞西尔擦了擦眼泪，望向墨晖，眼含请求：“您能帮我将我的小队成员解救下来吗？他们活着的时候为教众贡献了自己的一切，我希望能为他们举行一个播撒圣水的仪式，让他们的灵魂前往神殿，得到永生。”

“不可能。”

墨晖果断拒绝道：“救你一个就已经大费周章了，我们不可能冒着折损同伴的风险，就为了抱回来几具尸体。”

“但是，异种如果借着他们的身体做乱呢？您也不管吗？”

“我知道您是从王城来的，我们这儿的情况您还不太清楚。”

塞西尔的肌肤看上去白的透明，他银色的发丝更是顺着晚风摇摆，在夕阳暮色下显现出一种神性的光辉。

他盘腿在一旁坐下，垂下眼睫：“现在圣亚特兰已经混入很多异种变成的人类了。”

“是吗？”康士官惊讶地睁大眼睛：“异种怎么能变成人类？”

塞西尔攥紧了净化晶核，缓缓道：“他们的精神体非常强大，如果将精神力波动频率调整与人类同频，就会拥有人类的外形。”

“如今圣亚特兰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应当清除所有异端，包括被异种感染的人类和异种化形的人类，保持人类的纯正性。而另一派认为应当适应环境，欢迎异种的加入。”

“神殿应当是持第一种主张。”墨晖抬眼。

塞西尔点点头：“您猜对了。如果我的随扈们落在异种的手里，异种接收到他们脑海中的记忆之后，很容易就会变化成他们的样子。他们会顶着这副躯壳，以一个人类的身份开启新的一生。”

“这简直太过分了！简直是冒名顶替！”

“但说不准那就是他呢？”

虞煜拨动了一下篝火，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拥有对方的记忆，获取了新的能力，如果他还愿意抛却过往的一切，成为人类的一员，那不正是说明人类的思维对他的影响十分深远吗？这就像令一种方式重生，不是吗？”

火堆燃得更旺了一些，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响声。

“这怎么能一样？”塞西尔讶然：“他们死去了，无论以哪种方式复活，都不再是他们了。我宁愿为他们泼洒圣水，然后送他们去往神殿，获得永生。”

虞煜没有再说话。

他知道很多异种是会自己生出来灵智的。

而更多异种可能只是接受一段记忆，去感受人类的情感，愿不愿意像是人一样生活，那是两码事。

虞煜暗暗看了塞西尔一眼。

他说的或许是事实，但也只是部分。

强大的异种确实能生出灵智，而一般来说，他们都更倾向于在原本的族群中按部就班地生活。

如果有部分异种化为人形，那是因为他们有极强的渴望，这种强烈的渴望促使着他们改掉自己原本的习性，融入到人类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