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吞吞地从墨晖的手臂下挤进来,身体侧抵住了门。
虞煜抬起脸,满眼真诚:“其实更重要的是……今天我一定要来跟哥哥道歉的。”
“道歉?”墨晖退后一步,双手环胸,垂眸,语气冷静:“我不认为你有什么错。”
切,要是不认为我有错,能冷成这个样子?
虞煜腹诽道。
简直就像是二月的寒风在雪原上呼啸,简直要把他冻成冰渣了。
但虞煜一贯很会讨巧。
看到墨晖神色松动,他忙趁机溜进房门,还用后背帮他把门也带上了。
“有错的有错的。”
虞煜狠狠点着脑袋,他认错态度十分诚恳:“我不应该擅自离开您身边,还不跟您提前报备的。”
“更不应该不和您发个消息……您该不会一直在担心我吧?”
“没有。”墨晖嗤笑一声,否认道。
他觉得自己对虞煜生气着实也没有什么道理。
不过是捡回来的一个小可怜罢了。
他和虞煜也没有什么关系,哪里需要向他报备行踪?
倒是自己,没来由地担心不说,第二天一早甚至去执法队里开通了虹膜查看定位的权限。
结果人家好端端待在财政大臣府呢。
为此他还联络了斯特雷,让那个家伙吓了一大跳,反而开始关注自己府里新进的小仆人。
“放心吧。”斯特雷跟他汇报说:“我的小弟弟西泽和他关系好着呢!两个omega形影不离,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他曾经在想,会不会虞煜遇到了什么困难。
或者,他遭遇了什么不测。
结果这小家伙却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短短五天,两个少爷都熟稔地很。
所以说是他想多了。
就算是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可怜,也有自己的生存哲理。
比如现在,一对着他撒娇卖乖,他好像又有点心软了。
“我不是故意不回去的。”虞煜一边把药箱里的绷带和药剂、药粉拿出来,一边弱弱解释:“这边的活儿太多了,我一时间回不去。”
墨晖把刚才脱到一半的衬衫扣子解开:“据我所知,特内森大人承袭了伯爵爵位,府邸里的侍者一直招的都特别多。”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这里的活儿根本没有多到虞煜说的没时间离开的程度。
虞煜:“……”确实也是。
虞煜狡辩:“但是最近府里一直在筹备今天的宴会,所以准备工作特别多,人手就有些不够。”
他不想再多聊自己的错误,忙转移话题:“没想到宴会的主角就是您呢。真高兴能这么快见到您。”
墨晖勾了勾唇。
他想要把衬衫脱下来,但是血液结了痂,和衣裳已经黏在一起了。
这点小伤对墨晖来说不算什么,依据alpha的强大身体素质,甚至不用怎么管他,要不了几天也会自愈。
于是他就打算硬扯。
虞煜看出了墨晖的想法,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我来我来。”
他按住墨晖的肩,手下触感紧实而有弹性。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西泽的话。
虞煜不由得有些脸红。
他稍稍用力按了按,记住了那令人心底发麻的酥热触感,然后全副心神回笼,开始一点一点地帮墨晖将衬衣和伤口分离。
看到那纵横交错的伤痕,他轻轻吸了一口气。
“这也太过分了……”虞煜喃喃。
“这是墨上将打的吗?”虞煜有些不敢置信。
父亲要有多大脾气,才能这样伤害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