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手被回握住。

他的指尖有些发凉，墨晖将他的手背放到唇瓣，用嘴唇感受着他的温度，也给予他心底酥麻的别样温暖。

“我也想要一株凤尾草。”

虞煜走向前，他驳杂的发丝颜色渐渐褪去，眸子那精神力遮掩的焦糖色也开始退潮，恢复成纯粹的冰晶般的蓝色。

“您能给我一株凤尾草吗？”

虞煜蓬松的银色头发在风中微微晃动着，他笑起来，颊边展现出了两个漂亮的小梨涡。

异种们从两边退散开，他们对精神力的强弱很是敏感，它们窃窃私语着，羡慕地看着他身后强大的精神力触手。

祭司们停下来，神情有些戒备。

但当他们看清这位少年的脸的时候，神情都开始恍惚起来。

他们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都浮现出一个隐隐的想法，却都不敢大声说出来。

“天呐！”他们低声交谈着：“这个少年的眼睛，就像是明亮的玻璃一般清透！”

“他银色的发丝，看上去多么高贵圣洁！”

而手里捧着一大把凤尾草的寇丹，她不可置信地松开手，任由那一片鲜嫩的绿从她手中坠落。

“鱼鱼……”

她的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然后虞煜轻轻上前，把她抱入了怀中。

“你长高了……”寇丹仰起头，她只能看到虞煜的下颌线。

他的胸膛是冰冷的，但是微微震颤着，带着活人的生动。

而他的眼睛比深蓝的海水还要晶莹透亮。

“记得你离开我时，你还只有那么一丁点大……”

因为营养不够的缘故，加上信息素持续被提取，虞煜的发育一直滞后，十年前他刚刚八岁，也就是长到她的胸前，现在竟然比她还要高一个头还要多。

“寇丹主教，这是您的孩子吗？”有异种斗胆上来问道。

他们凝望着这位和善的主教。

据说她是后来才加入圣殿的，那么，拥有一位成年的男性后代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不……”寇丹下意识地否认了，然而，她的手却被紧紧牵住。

“您就是我的妈妈呀……您忘了？”虞煜帮她把发丝挽到耳后：“我一直是这么叫您的。”

寇丹没有再说话，她只是定定地凝望着虞煜，眼底含满了泪水。

“您继续工作吧，我们在这里随便逛逛，然后再来找您。”

虞煜不太习惯这么多人和异种的注视。

他走到墨晖身边，那个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的年轻人也朝她礼貌颔首。

“好的、好的。”寇丹擦了擦眼泪，笑道：“你们到教堂后面去玩玩吧，那里栽着很多柠檬和橘子树，还有一片铺着细细白沙的海滩，鱼鱼你一定会喜欢的。”

小时候，寇丹就喜欢跟他讲王城外面的故事。

他喜欢游泳，但是除了泡在营养缸中，就没有其他能自由游动的时间了。

寇丹就告诉他，在海边有着非常美的沙滩，沙滩上长着很多高大又挺拔的棕榈树。

海底有着漂亮的游鱼，还有着华丽的宫殿和珊瑚，水草也是深红和紫蓝色，漂亮得就像是童话。

所以，当他扎进那片深渊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看到琥珀似的折射着五彩光辉的宫殿，还会看见各种各样鲜艳颜色的水草，所有的游鱼都会和他玩耍。

但是不是的，海底只有长着森森尖牙的食人鱼，还有黑洞洞的礁石以及礁石里凶恶的水怪。

那些人鱼也并不友好，不像是人类的朋友。

他们喜欢将水上的船只用暴风雨掀翻，然后打捞起那些闪闪发光的饰品，去装饰他们那深深藏在水下的礁石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