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磕磕绊绊地开了口，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委屈鼻音：“我……我好像是个alpha……”

他鼻头染上淡淡的粉色，带着像小兽一般颤颤巍巍的眼神偷眼望过来，攥紧了自己的袖口。

alpha。

墨晖觉得脑内的信息加载过曝，像是炸开了一朵蘑菇云。

任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样软乎乎的、黏腻腻的糖果一般甜美的人儿会是一个alpha。

他的攻击性体现在哪？

他的领地意识呢？

那对alpha本能的战斗欲望呢？

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

墨晖往后退了一步，差点一脚踩空。

虞煜慌忙来扶他，却又不敢触碰他的身体，就攥住了他的衣角。

虞煜看起来浑身湿哒哒的，被冷风一吹，单薄的身子不自觉地就颤了颤。

他原本想要狠狠将他的手腕甩开，与那波光粼粼带着恳求的眸子撞上，不知怎么地就身体一僵，只能任由他继续拽着了。

墨晖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别相信他，他绝对是在卖惨。

他骗了自己。

他是个alpha，还是个一直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alpha。

可白衬衣紧紧地贴着虞煜的肌肤，冷冷的水珠一点一滴落在身侧，漫入腰线。他抬眼望过来，眸子里的水波荡漾，惊恐的泪珠很快就要坠落。

泪水滴落下去，那温热仿佛炙烫了他的心，让心脏开始一点一点缩紧。

不、不能心软。

墨晖攥住虞煜的指尖，一点一点将他的手指掰开。

他径直转身，往岸上走。

他迈出的步子很大，似乎一点都不准备等他。

哥哥生气了。

虞煜心里有点慌，他本能地伸出藤蔓去够墨晖的脚。

他走得太急，没有注意脚下，一下就被藤蔓绊倒了。

“这也是你？”墨晖撑着身体倒在柔软的草甸上，不敢置信地撑着身体，看向顺着他脚踝缠绕往上攀爬的藤蔓。

虞煜不敢回答，他赶紧上去想要把墨晖拉起来，却还是被推开，一个重心不稳，就摔了大半身体在墨晖身上。

冰冷的湿透的衣服带走了体表的大部分温度，两人猛然一贴，从对方身体上传来的暖意将二人都激得一颤。

“走开。”墨晖命令。

他被压着大半身体，要是想要将虞煜摔出去，显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然而他没有，含着冷意的一句命令，像是含着冰刃的尖刀，狠狠刺入虞煜的心脏。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哥哥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墨晖被气得一噎，他用力一掀，虞煜的肩膀却如山石一般沉重，半分晃动的意思都没有。

墨晖怒极反笑：“好啊，翅膀硬了，连装都不装了是吧？”

虞煜软下声线，颤声道：“哥哥你听我解释……”

“我原本是想着你给我找晶核太辛苦，想陪你一起找的……”

他眼泪颤颤巍巍地滴落下来，落在他的胸膛，啪嗒啪嗒地，像是带着暖意的珍珠一般圆润漂亮。

等等。

珍珠。

墨晖深吸了一口气。

“人鱼是不是你？”墨晖冷不丁地质问。

虞煜埋入了墨晖的颈窝，他鼻尖濡湿，呼吸却变得不平稳，显然是默认了。

“你可真棒。”墨晖夸奖道。

他侧过头：“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么你也没有必要跟着我了，请你自己走吧。”

冷漠的话音让虞煜心如刀绞。

虞煜小声反驳：“我不是因为没有自保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