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许捂唇笑道:“大公子昨儿被关了禁闭,他不知。”

宋星糖微微皱眉,“等他知道了,会不会再来找我闹啊?”

“这……”秦知许迟疑道,“应当不会吧?”

“大小姐放心,这桌子是你的,旁人抢不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秦知期身着一袭青衫,站在院门口,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秦知许眼前一亮,冲他挥手,喊了声:“哥!”

秦知期缓步走近,敛了笑意,先跟宋星糖打了招呼,而后才看向秦知许,声音微沉,暗含警告:“注意分寸,守好本分。”

秦知许不以为意,冷哼一声,“知道啦,大管家。”

转头挽住宋星糖的手臂继续说笑。

秦知期眉头紧蹙,他想起赵鱼屡次在他面前夹枪带棒,讽刺他御下无方,管家不严,心里便没来由地觉得慌。

李夫人故去后,偌大的担子都压在他一个人肩头,他忙于外头的生意,分身乏术,对府内事务多有疏忽。也因此,二房在短短时日里就兴风作浪起来。

从前有夫人在,这宅子里乱不到哪儿去,现在顶上没人压着,大小姐不能扛事,二房只惦记钱财,拿了权也懒得管,底下人难免就松懈了。

短短三个月,府内已成一盘散沙。

新姑爷暂且忙于整顿外院,等他收拾完外头,腾出手来,怕是……

“姑娘你有那个圆桌了,这个留给我们用好不好啊?这个又大,又有挡,正适合我们玩六博、打樗蒲!”

有小丫鬟立马应和:“对呀对呀!这石桌好!咱们以后不用再蹲地上玩啦!”

“还说呢,每

回都蹲得我腰疼,还要输了银子给你们,坏不坏!”

宋星糖还未开口,秦知期便猛地沉下脸色,斥道:“都不用做事?”

“……”

小丫鬟们垂头应是,悻悻离去。秦知许不怕,反瞪他一眼,“哥,你真扫兴,姑娘都没说什么。”

秦知期不语,目光深沉,凝视着她。

秦知许受不住威压,气势弱下去,咕哝了声“这么凶干嘛”,抄起地上的篮子跑了。

众人四散,各自干活,秦知期将李嬷嬷留下,暗示了两句。

“外头的事你们想必听到些风声,新姑爷不好相与,不管往日如何懈怠偷懒,这段时日都该警醒着些。”

奴仆随主,都和宋星糖一样贪玩又懒惰,且是陪着主子一起玩到大的,有情分在,年岁也都还小,是以平日有不到的地方,李嬷嬷也未曾过分苛责。

大管家从不管这小院里的事,今儿怎么特意嘱咐这些?

李嬷嬷笑道:“姑爷防着那些年轻的小厮,可咱们院里都是小丫头,应是不妨事?”

赵鱼哪是看不惯小厮,他是看不惯这府上的风气。

秦知期摇头道:“姑爷心思深沉,他想做什么无人能预料。总之,小心为好。”

“老奴会看紧她们,不让犯错。”

这些婢女们素来刁蛮恣意惯了,靠李嬷嬷这样温和的劝慰,怕是无用。

秦知期叹道:“罢了,也该有人治治她们。”

“秦大哥,”宋星糖手摸着光滑的桌面,笑眼弯弯,止不住欢喜,“这真是从宋洛繁那抢来的嘛?”

秦知期禁不住笑了声,“不是抢,是光明正大抬回来的。”

顿了顿,又道:“这功劳可与我无关,是姑爷同我说了要一个什么样的桌子,我说大公子有一张,他就去要了。”

说来也真稀奇,赵鱼这回竟没将二房闹得人仰马翻,也不知都说了什么,一要就要来了。

“啊,不是抢来的。”

那好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