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糖迷迷糊糊地盘腿坐着,眼睛半眯,脑袋一点一点的,都困成这样,还不忘抓着他手臂摇来晃去,嘴里嘟囔着:“学,学,想起来了,没学呢……唔哟!”

她睁开一只眼,只见男人气得直笑,一手掐住她的脸蛋,使劲往外拉。她倒不觉得疼,只是他捏着她的脸,叫她没法说话。

她呆呆的:“诶?”

沈昭予语气阴森:“你这不老实的,不睡觉又折腾什么?不学!”

“不……”

她顾不上被人掐着的脸,整个人都扑上去,两只胳膊死死抱着他肩膀。

沈昭予眼皮一跳,下意识要把人推开,可偏偏想起她不知疼痛的毛病,两只手又惶惶无措起来,不知该如何使力,生怕将她弄伤。

他举着两手不落,更给了人可乘之机。宋星糖使劲往他怀里拱,直把人逼到角落,背靠着墙壁,身下的被褥皱皱巴巴,揉成一团。

她这磨人的功夫当真不一般,沈昭予服气了。他脑子里飞速思考对策,很快有了决断。

他箕坐于榻,双手揽抱住女孩,将人抱起,令其跨坐于上。

她仍未撒手,死死圈着他脖子,他无奈苦笑,亦从背后反搂她于怀中。

已是第二夜了,他还是不习惯与一个女子如此亲昵。

少女发育得极好,两团柔软严丝合缝地贴于他前,身后是冰冷的墙壁,面前是娇香软玉,一股热气直往头顶涌去,他不可抑制地红了耳朵。

“嗯?这是作甚?”

少女从他颈间抬头,目光疑惑。

“第二篇很累,我们先学第三篇,可好?”

“可我没看第三篇呀,”宋星糖歪了歪头,看向二人的姿势,“这就是了吗?”

“嗯。”

“你何时偷偷学的?”

沈昭予被噎了下,心道他怎么会偷学这种东西,他只是前晚上改画时,看过一遍便都记下了。

“为了服侍糖儿,我自然要用心。”

宋星糖恍然大悟,咧嘴笑了,“原来如此,鱼鱼真好,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老师!”

二人四目相对。

一人清亮澄澈的目光带着浓浓困倦。

一人的眸光却愈渐深沉晦暗,锋芒渐出。

她感知情绪的能力稍稍迟钝,可直觉却准。她只感觉他莫名其妙凶了起来,却不知为何,也无力再深究其因。

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没忍住埋在他身上深吸了口气。

更沉重的困意顿时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她脑子里所有念头都清空,她那敏锐的嗅觉就这么被盖了过去。

她软在他怀里,任由他的手掌一下一下轻抚后背。

听他低哑悦耳的声音缓缓道来:

“此为第三式,曰‘鹤交颈’。图侧有字曰――男正箕坐,女跨其股,手抱男颈。”

内玉――茎,刺麦齿,务中其实。男抱女――尻,助其摇举……

沈昭予从未这般痛恨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

他未尽数告知,隐去后面过于露一骨的话,拥着人,轻拍她的后背,嗓音徐缓:

“此式二者相贴,易视对方之动?情神色,互相搂抱,温存更甚,较第一式更增感情。”

“嗯……”少女听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呢喃了声,“要都如此省力好学就好了。”

听她轻喃的嗓音,沈昭予也困了。他将下巴轻轻压在她肩头,微阖双目,轻声笑了。

“既不喜学,为何又缠着我?”

等了半晌,才听她道:“……阿娘不在了,再不学些东西,我也会死的。”

沈昭予沉默了会,低声道:“不会。”

“我知道她们都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