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柏跟着小厮去用膳,与男人擦肩而过时,他笑道:“你要拦我,光凭狠话可不够,也得有真本事才行。我了解星糖妹妹,自有无数种法子让她靠近我,亦有无数种法子将你赶出去。”

周氏乃是越州第一富户,连刺史都要给几分薄面,区区一个赘婿,能奈他何?

沈昭予垂眸向下瞥了一眼,“无妨,时日还长着,你会知道你能多那二两肉,究竟是我不敢,还是我心善。”

周庭柏:“……”

他要是心善,公鸡都能下蛋。

这段爱恨纠葛的中心人物悉数退场,秦知期摆手令众家丁退下。

“原来赵公子善妒至此。”

早就与秦知期撕破了脸,沈昭予便彻底不隐藏他那暴戾阴暗的一面,斜着眼,“怎么,嫌我犯了七出?秦管家打算让大小姐休了我吗?你可知,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话。”

“怎会呢,赵公子既是一心一意为着大小姐,甚至到了……”秦知期笑道,“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沈昭予:“……”

秦知期头一次在男人脸上见到吃瘪的神情,心情极好,“走吧,姑爷,宋府偌大家务,并不是那么好上手的,你接下来有的忙了。”

“不去,等着。”

沈昭予转身就走。

秦知期诧异:“你去哪?”

“我善妒,容不得他们相谈甚欢。”最后四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他冷笑,“我得盯死他们,敢乱看,把他眼睛挖出来。”

秦知期:“……”

心眼真是够小的。

第19章

宋星糖心里专注地惦记着所谓的“二房的丑事”,便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起来。

沈昭予眸色深沉,在一旁虎视眈眈,愣是半点关注都没分来。他眼中的小姑娘如一只躁动的兔子,只要人稍稍松手,她便能一溜烟地蹿了出去。

果然,宋星糖由着大夫诊完脉,连医嘱都不耐听,抬屁股就跑了。

彼时周庭柏草草填了肚子,也快步往霜星院来。

一路上心乱如麻,在游廊中忽见远处一娇小身影愈行愈近,他的心忽然跳到了嗓子眼。

拳头不自觉握紧,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二人在半路相遇,宋星糖兴致高昂,就近找了一凉亭,拉着人就往那处去。

周庭柏怔怔望着自己被抓住的腕子,骤然喜出望外,他就知道她心中有他!那赘婿才同她认识几日?哪里比得上他们这十几年的交情。

周庭柏顿时信心倍增,一腔柔情从眼中溢出,“多日不见,好像清瘦了些。”

宋星糖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对他隐晦的思念与关切置若罔闻,只捡自己关心的问:

“周二哥,你快同我讲讲宋洛繁出什么丑了?”

周庭柏唇角噙笑,“那你说两句好听的来,我便同你讲。”

从前他们总这样玩闹,此时的宋星糖就像一颗加热升温半融化的蜜糖块,整个人又软又甜。

她毫不吝啬夸赞之语,左一句哥哥右一句恳求,每每见她这样,周庭柏心底都会油然而生出征服的快意。

哪怕她望向自己的眼中仍无眷恋与爱慕,周庭柏亦心满意足。

“刺史府的刘姑娘你可记得?”见宋星糖果不其然摇头,他笑道,“去岁中秋时随刘夫人来宋府探过你母亲的病,当时与你说过话的。她见你哭得伤心,又见你母亲病容憔悴,身形枯槁,安慰你许久。”

周庭柏提起她伤心事,她却丝毫波澜都未有,琢磨半晌,才拍手道:“出门时宋洛繁故意拌了我一脚,是她扶住了我!”

周庭柏嘴角抿平,“……是。”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