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予平素最厌烦蠢笨之人,可眼前这个……
他没再挣扎,低下头,静静注视少女那双不染一丝凡尘的眼眸。
眼前这个,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小笨蛋。
沈昭予无奈叹道:“好吧,学一个就睡。”
等两人再回到榻上,对面而坐,宋星糖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耳朵又变红了。
她觉得新奇,一直盯着瞧,没留意男人早已将书找了角落草草塞了进去,再没翻开。
学一个就睡……
问题是,这个要怎么学啊。
宋星糖左顾右盼,没找到画本,“书呢?”
沈昭予绷着面皮,一本正经:“我记住了,不必再看。”
说着又将身子往藏着秘戏图的被子上压了压
。
宋星糖顿时目露艳羡与崇拜,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你好厉害,是过目不忘吗?阿娘也有这个本事,从前家中就只有她那么聪明,如今又多了你。”
“常言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宋星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嘟囔了声,“我娘那样聪慧,却生了我这样的……”
气氛一时间沉闷下来。
沈昭予没有安慰人的经验,没有什么人敢让他安慰,他不知如何应对,正沉默着。
只见小姑娘又松了口气,扬起唇角,“不过爹爹也说,世间千人千态,各不相同,我这样又何尝不是与众不同的呢?既是难得的那一个,就更要让自己活得好好的。”
沈昭予微怔,她倒是通透豁达,不因一些小事而忧心劳神。
蓦地又想起寺庙里那屋子财宝,沈昭予幽幽叹了口气,没来由觉得好笑。
他与她当真是两个极端,她是万事不上心,没有什么能在心里留下痕迹。他却是事事放不下,注定一辈子是操劳的主。
宋星糖看不懂画,又不懂得何为委婉,她素来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有不懂的就开口问,也不怕别人说她蠢笨,毕竟早就习惯了的。
“鱼鱼,依你看,画上那二人在作甚?他们那样的姿势……”宋星糖皱了皱眉,“姿势古怪,莫非是舞姬?又或是杂耍吗?”
沈昭予:“……”
对上少女清凌凌的干净目光,沈昭予忽有种自己脏透了的感觉。
她不懂,他却一眼就明白了,可不就是脏污至极吗。
哪怕自己在此事上亦是毫无经验,可他素来悟性极强,只看过一眼,那画面就跟烙印般刻在脑海里,无师自通地领悟了其中奥秘。
沈昭予喉结轻滚,“他们是在做一种只可夫妻之间做的事。”
宋星糖视线飘忽,落在男子那只莫名其妙又红了的耳朵上,心不在焉重复道:“夫妻之间……”
“嗯,夫妻,我们……之间。”沈昭予垂下眼睛,声音低下几分,“还要学吗?”
“当然!”宋星糖回神,用力点头。
她倾身过去,热情地拉住沈昭予的手,嗅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心中喜爱得不行,干脆两只手攀上他的身体,抱住便不撒手。
“看上去很有意趣,要学!你也说了,是夫妻之间才可做的事,那我不就只能跟你学吗?”
沈昭予往后缩,无奈她力气不小,很难抽身。
“好鱼鱼,你教教我吧,不止这一件,往后你都多多教我可好?我不想再被人说是傻子了。”
等她学了旁人不会的东西以后,定要好好卖弄一番,狠狠惊讶众人!
宋星糖仿佛已经看到宋洛繁那张讨厌的脸上满是对她的惊惧和敬畏。
想想就大快人心!
她抱住这根唯一的救命浮木,下巴抵在男人胸口,在他怀里仰着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