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了声‘真稀奇’,眼睛止不住往花砖上瞄,这一看不要紧,还真叫她看出图案来了。

一时间没了紧张的情绪,全然放在研究新鲜物件上。

“诶?是朵莲花哇!”

她小声惊呼。

庆仁帝又止不住地笑,内侍忙给他顺气,嘴角亦止不住上弯。

“原来他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如璞玉一般,澄澈干净。

听到笑声,宋星糖这才猛地抬头,对上一双温柔的笑眼,她红了脸,一个头磕下去,“对不起对不起,请陛下恕罪,民女家中贫寒,未见过这般灵巧精致之物,一时间看入迷,可不是心存冒犯的!请陛下饶恕,别砍我的头哇!”

她心眼实,一个头磕出了响,庆仁帝摆摆手,“可饶了朕吧,最后的日子,朕想安安生生地过。”

内侍连忙把人搀扶起来,让到一边落座。

庆仁帝说完那句,便陷入长久的沉默。

宋星糖看得出,他有些难过,却不知为何。

她挠了挠头,转回看言婉,只见言婉神色极淡,目光冷冷地垂着。

宋星糖一怔,一股古怪的感觉袭上心头。

内侍察言观色,将二人请离,“陛下身体不适,要休息了。”

言婉微微颔首,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

气氛一度凝滞。

宋星糖走到一半,忽然回头。

“陛下,那花砖能送一块给我不?”她连吃带拿,指了指博古架,“还有那个夜明珠,放您屋里太亮了,耽误休息。”

众人:“……”

凝滞艰涩的氛围陡然一散。

庆仁帝十分无语:“拿走。”

“谢谢陛下!我回头让鱼鱼给你银子!”

庆仁帝:“……”

他嘴角抽搐,心有不甘,把人叫住。

“你可知今日怀王也在宫中?”

宋星糖眼睛亮晶晶的,“咦?他在哪里呀?”

“你要去找他?”

“嗯嗯!”

庆仁帝勾唇一笑,漫不经心地道:“他被贵妃请去议事,他们能有何要密谋的呢?总不会是让怀王助朕的大儿子登基。”

殿中呼啦啦跪倒一片。

宋星糖歪了歪头,“不可能,鱼鱼不帮不熟的人,他哪有那么好心。”

庆仁帝话说太多,累了,靠着软榻,调侃道:“看来你很了解他,不错,他们商议的不是国事,而是终身大事。”

“嗯?”

“贵妃的表妹崔姑娘近日住在宫中,怀王又正巧缺个正妃……”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宋星糖跟着言婉出了大殿,逮住方才庆仁帝身边的内侍,问出贵妃的住处。

内侍唤来一名宫女,领她们去,见人急匆匆离开,才笑着回去复命。

被皇帝出卖的怀王殿下此时站在贵妃殿外,面前站着冲他福身行礼的年轻女子。

“殿下金安。”崔姑娘害羞

带怯,娇声道,“自陛下病倒,娘娘整日以泪洗面,今晨忽然昏倒,现在还未醒,请殿下偏殿坐,我来伺候――”

沈昭予心底渐生烦意,冷冷看她一眼,拂袖转身。

好一个贵妃,敢诓他来。

沈昭予咬牙切齿,疾步往外。

在拐弯时,撞上一个人。

“哎哟――”

沈昭予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的反应先于大脑,他下意识把人捞进怀里,不无诧异:“糖儿怎在此处?”

言婉落后一步,解释缘由。

听到皇帝召唤,再一联想贵妃的举动,沈昭予冷笑一声,“他是故意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