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不必说,自然是那位。
宋星糖掀开被子坐起身,丝质柔顺的寝衣顺着动作下滑,露出她印了两个红痕的锁骨。
妙荷看得面红耳赤,别过头去。
然后就听主子捶了捶床,气鼓鼓地道:“我决定生气!”
妙荷:?
虽然前两件都是说他好的,可这至关重要的第三件,是针对他的惩罚。
娘说,重要的话都放在后头说,这叫循序渐进,所以她把“宣布生气”放在了最后一件事讲。
谁曾想,她说完两件事被他打断,就给忘了。
看来这条不适合她,她还是得把最最重要的事先说,免得遗忘。
“他言而无信,净说好话哄我,折腾得我腰酸背痛,”宋星糖一本正经地跟妙荷控诉,“分明喊过好几次停,他都不停,还说都听我的,他根本就是骗人!”
妙荷:“……”
好想走,这是她能听的吗?
“他没跟我道歉,肯定是没意识到自己有错,”宋星糖越说越觉得思路清晰,把自己越说越生气,“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位高权重,说一不二,他哪会觉得自己错了?”
“他还说,以前做赵鱼时,都是装的,骗我的,兴许他以前低声下气地哄我,心里反而在想我无理取闹难伺候……”87
妙荷眼睁睁看着那双灵动的杏眸中含上一汪水,心头一紧,“姑娘……”
怀王真该死啊!
宋星糖抱住膝盖,吸了下鼻涕,心情低落:“哦,我知道了,他之前一直不圆房,定是嫌我麻烦吧,妨碍他潇洒地走了。”
妙荷在裙子上蹭了蹭汗,撸胳膊挽袖子,面目狰狞:“姑娘你等着,奴婢这就去把人找来。”
宋星糖摇了摇头,“我耽误他一整日的时间,他肯定早就走了。人家王爷日理万机,哪像我是个闲人,还能随叫随到啊?”
他现在也不肯圆房,肯定还是因为要去忙的缘故,才不是什么要等到大婚。
他就是个骗子。
一个嫌她麻烦累赘的骗子。
正想着,忽然一股热流往下涌去。
紧接着,小腹绞拧一般地疼痛。
妙荷见主子面色发白,算算日子,心道一声‘坏了’。
“到姑娘来月事的日子了吧?”
一低头,果然见底下一片红。
“难怪姑娘情绪不好。”妙荷笑道,“奴婢伺候您更衣。”
宋星糖没什么精神,恹恹地‘嗯’了一声。
等收拾干净,再度躺回去,已经又过了小半个时辰。
宋星糖仰躺在榻上,嘴里不停念叨着:“他不和我道歉,我生气了,我要六个时辰不理他,对,六个时辰!”
妙荷噗嗤一笑,“姑娘这是心软了?”
宋星糖茫然看她,“嗯?”
妙荷指了指外头的天,“姑娘一觉睡五个时辰,等明日起来盥洗梳妆用过膳,怕是就过了六个时辰啦。”
“对哦!我还要睡觉呢!”
宋星糖握紧拳头,一脸坚定:“那就从明天早上睁眼开始,往后数六个时辰!”
这样就是一整日都不理他。
“如此,足以证明我确实气得不清,好叫他长长记性。”
‘长长记性’这种话是阿娘挂在嘴边的,爹爹总做错事,阿娘就六个时辰不理他,非常管用。
她素来视阿娘为榜样,所以自然也学着阿娘那样来‘管教’男人。
看着主子了却心事,安然闭眼,妙荷摇头笑道:“以姑娘的忘性,怕是明早睁眼,就把这个决定也忘了呢。”
她只是随口一调侃,说完就撂下床帐走了,没想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