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心上人,男人总有些劣根性。
可惜面前这个是个不懂风情的榆木脑袋,丝毫领会不到男人眼底的情意,只觉得他的目光他的唇,都烫得吓人。
宋星糖恼了,“你!不知羞!”
好吧。
沈昭予恋恋不舍地抬起头,习惯性地给她理了理头发。
“做噩梦了?”
说着,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宋星糖点头,将昨天白日的事道来。
唯有面对沈昭予时,她才能毫无顾忌地坦诚。
“可能我没表现出害怕吧,她们都以为我没事。”宋星糖恹恹地道,“其实我心里很怕,握着彩砂的手都在发抖。”
但她们都忙着吵架,没有人注意到后知后觉才害怕的她。
“这也不能怪别人,正常如李嬷嬷那样,真害怕当即就会被吓倒了,哪像我……”
事发时大脑一片空白,等到过了好久好久,浑身才密密麻麻爬满鸡皮疙瘩,身体一阵针发冷、发抖,心底是无尽的惊惧与彷徨。
“对不起。”
沈昭予自责不已。
这件事是他思虑不周,处置欠妥。他应该早点将小环处理掉,不该留着这个隐患。
宋星糖摇摇头,她想开口叫他一声,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只能免去称呼,拉了拉他的袖子,才道:“这是她心肠不好,与你无关。”
想了想,又忍不住好奇道:“你经常做那种事吗?”
不敢说出残忍的词,只能在自己身上比划,一边比,一边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像那些酷刑用在她身上似得。
沈昭予没忍住笑了声,“嗯,常做。”
他观察她的表情,试探道:“会觉得我过于心狠手辣吗?”
宋星糖茫然摇头,“你抓的都是坏人,对待坏人,自然要凶一些!”
不给人吃点苦头,哪能乖乖就范?
“书上说,人都是贱骨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沈昭予好笑道:“看来闲书也有真理。”
“昂,那当然啦,书哪有坏哒。”
沈昭予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没反驳。
“对了,我……嗯……”
宋星糖支支吾吾,手指不住地勾他袖口,半晌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算了,没什么。”
沈昭予忽然灵光一现。
他犹豫着,试探道:“我不在家,糖儿自己处理了突发的意外……”
话音未落,他隐约看到小姑娘眼睛亮了一下。
若她头上长耳朵,那双耳朵多半会兴奋地抖上三抖。
沈昭予心中稍安,顺着她,继续试探:“不仅已能独当一面,并且竖立了做主子的威严。”
这下连胸膛都挺起来了。
浑身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我厉害吧”的讯息。
沈昭予笑叹道:“很厉害,很棒。”
被夸的小姑娘顿时双目泛光,想忍着,却无论如何都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忍不住骄傲了一下。
“谢谢夸奖!我也觉得我棒极了!”
沈昭予看着喜欢得不行,忍不住又要俯身探去。
一只小手又抵着他的唇,将他的脑袋推开。
沈昭予气不过,张嘴咬住她的手指。她约莫是嫌他,委屈地瞪过来。
他无奈,松口替她擦干净,又给她吹了吹,她才勉强满意。
“再睡一会?”
说着,正欲脱去外袍上榻。
宋星糖歪着头,奇怪道:“不是夫妻,
能躺在一张床上吗?”
沈昭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