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荷一拍大腿,“可不止呢!咱们这个院,里里外外,现在到处都是陷阱。没瞧吗?小丫鬟们都被遣散到秦管家院里去了,现在院里只剩咱们三个。我跟你们说,今夜可千万别乱跑,免得从这个坑里爬出来,又掉到那个坑里去。”
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胳膊,很是后怕。
她下午被绳子勒怕了,无事再不敢乱走,就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一直待着,生怕不留神再把自己困住。
“我想好了,等会姑娘用不着我,我就去厨房凑合一宿。”
李嬷嬷无奈道:“姑娘这是要作甚?”
妙荷摇头,“不知,只知道应该是姑爷教她这样做的,姑爷的心思你们知道,谁也看不透,总归是有用处,姑爷从不做多余的事。”
众人纷纷认同地点头。
一更过,沈昭予让妙荷和李嬷嬷都去睡了,还交代若听到动静也不要出来。
至于青鸾,不用吩咐,便十分自觉地飞上屋顶,找地方藏着。
整个霜星院,就只剩下沈昭予和宋星糖两个人。
宋星糖下午亲自盯着人满院摆陷阱,最是知道这里头有多少埋伏。
她缩在暖阁里,看着他在一众机关中间穿行,从书房到卧房,踩在地上的钉子时更是如履平地,心里佩服不已,双目闪着亮光。
等男人的身影绕过屏风,进到里间,再看不见,她在榻上站起身,手扒着墙,往外探头。
“鱼鱼,脚疼吗?”
那条路是叫身量最瘦小的小丫鬟去摆的,她自己都不敢走,生怕不小心踩上把鞋底扎穿。
赵鱼人高马大的,能过得去?
内间传来男人一声轻笑:“等会糖儿替我看看?”
“我怎知道你疼不疼呀。”
“我皮糙肉厚,轻易不觉得疼,糖儿若看了有伤口,兴许会替我疼。你说,那算不算疼呢?”
他在调侃她先前看到腹上的伤,哭哭啼啼一晚上,心疼得不得了。
宋星糖一本正经道:“那也算的,你说过夫妻一体,我替你疼,也算你疼。”
说话间,沈昭予抱着被子从里间走出。
一看到他的身影,宋星糖就满心满眼全是他,开心得什么都忘了
她一激动,扒着墙根的手松开,人的重心在外头,她失去平衡,直直朝下栽倒。
外间的地上也布满陷阱,宋星糖呜了一声,只来得及闭上眼睛。
黑暗中一阵熟悉的味道飘入鼻腔,腰间揽上来一双有力的臂膀,紧接着她的身子撞进坚//硬的胸膛中,她感觉自己被人生生扭转了方向,
朝着另一边倒去。
宋星糖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而沈昭予,被她压在榻上。
她茫然呢喃:“鱼鱼,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呢,”他抬手将她的长发挽至耳后,笑道,“不仅我不会有事,糖儿也不会有事。”
“嗯嗯嗯!”
指间飞出一根银针,屋中烛火熄灭。
“委屈糖儿,今夜要与我在这暖阁里入眠。”
沈昭予歉疚地说道。
他展开被子,将人裹进去,而后自己连人带被子抱住,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睡。
此处榻小且冷,一般是守夜的婢女睡觉的地方,因为成亲以后,沈昭予不喜屋中有旁人,故而一直空着。
但在别人家,甚至是二房,都是下人在用。
“鱼鱼,真的能抓到东西吗?”
“能。”
“那为何不是昨晚,不是明晚,恰是今晚?”
沈昭予笑道:“你就当是你的夫君去拜了菩萨,菩萨说的。”
宋星糖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