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于应付,沈昭予果断选择将事情全都包揽。

到手的家务又被收回,宋星糖终于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来。

“我虽然也很想努力,可真的力不从心哇,我还是先把书背会叭。”

唯唯诺诺的嘴脸消失,她哼着歌,脚步欢快地越过他跑了。

沈昭予手里还捧着她的“呕心沥血”之作,后知后觉――

“本王是被骗了吧?”

“是被骗了,嗯,本王就是被骗了。”

江行捂着耳朵,不知第多少次在心中腹诽:“是啊是啊是被骗啦,人家姑娘勾勾手,就上当啦。”

“她竟敢跟本王装可怜!”

沈昭予熬到后半夜,熬得两眼发红,怒而拍桌。

“日日都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怎么突然就学坏了!”

江行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嘘嘘嘘!您小点声,回头把人吵醒了!再给人发现属下在。”

沈昭予的怒火顿时转移,“被人发现?你是吃干饭的?没本事当什么暗卫。”

江行:?

不是。

怎么还有他的事?

为了这事能尽快翻过去,江行好汉不吃眼前亏,选择默默闭嘴挨骂。

好在沈昭予急着去睡觉,没把多余的精力浪费在发火上。

“对了殿下,白天宋遥一醒,就有一封密信送了出去。”

沈昭予头都没抬,一目十行,飞速在心中核算织造局的账册――这是傍晚秦知期派人送来的,什么都没说,只交了一本账册给他。

宋氏的丝织生意不归秦知期管,也不知他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的账册。

江行盘腿坐在梁上,头靠着柱子,若有所思。

“虽醒了,但人中风,握笔都发抖,信……谁写的?”

一张薄薄的信纸夹在指尖,江行举高手,抖了抖,喃喃念道:“春迟来,冰难破,等来月。”

就九个字。

看不太懂,但肯定不是替白氏求情的信。

想想也是,白氏人都被休了,二房这一招断尾求生,干脆利落,显然不似表面上那般懦弱无能。

这个宋二爷,怕是和那位宋二小姐一样,都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宋遥的中风多半是在掩人耳目。”

“信很显然是写给故旧看的,内容是机密,不可轻易被外人窥视。宋洛繁实在不像是会说谜语的人,至于那位二小姐,就算如今能说得上话,以前也不能,这封信也不会出自她手。那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宋遥,钱氏。

纵观二房上下,也就只有这两位,有理由与外头“里应外合”。

“最终还是落到这对母子身上。”江行摇头叹道,“殿下真乃先知卓见,早在入府时便察觉出那二人心里有鬼。”

幸好沈昭予的多疑作祟,早早想好各种应对之策,一直派人暗中盯着。若非如此,他们想挖出二房的底,怕还得多花几日功夫。

主仆俩一个埋头狂算,一个自问自答,互不干涉,十分和睦。

直到四更天,沈昭予才将厚厚的一沓账册合上,放到一边。

细微的声响令江行陡然清醒。

睁眼那一刻,眼底的困倦便消散了,一双眸子亮得惊人,清澈的瞳中映出与他纯良的外表迥然不同的锐利。

他翻身下梁,站姿挺拔,垂着头,将密信恭敬奉上。

男人接过信,只扫上一眼,便看透其意。

他言简意赅道:“信是送给刘荣元的。”

江行一愣,“送到刺史府?”

刘荣元,越州刺史。

春迟来,冰难破,是在说“赵鱼”。

冰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