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越轨用自己偷配的钥匙开了罗啸的家门,此刻心中的不安叠加起来,令许宁总觉得有大难临门。

他只想赶快去健身房里确定罗啸家的钥匙是不是在那里,这样才能放下心,也能为之后男人问起他们怎么回来的找好理由。

许宁打算得很好。

他回顾了一下自己从昨晚到现在的行为,除了钥匙这个风险,和情难自禁的一夜缠绵,其他的表现都没有问题。

他只要在罗啸醒来之前离开,想必坚定认为自己钢铁直的男人只会当昨晚是个噩梦,就算意识到什么,也不会找他对峙。

许宁酸涩地这样觉得。

可他忽视了自己一晚过去已经没电关机的手机,和手机里那通接通了无人吱声的电话。忽视了一个男人若是真的醉倒不省人事,也无法对他做任何出格的事。

而忽略的最重要的一件是床上那个他以为仍在熟睡的男人其实在他醒来前,其实已经醒了。

当许宁悄声拧开房门锁的一刹那,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要走哪儿去?”

一时间,时间似乎回到了几周之前。

全身被束缚住的“囚徒”死命挣脱也挣不开手脚上的绳结,双眼还被蒙着,只能侧耳朝着门边,冲打算离开的“绑匪”问“你是谁”,“你要去哪儿”。

只不过现在,罗啸自由了。

而他也知道了对方到底是谁。

罗啸实际上很早就醒了。

他自认酒量不错,酒品也还可以,很久没喝到过醉的地步了。

可昨晚着实是喝得猛了些,多了些,让他现在脑子里都晕沉沉的。更荒诞的是,在昏眩与清醒交错的片段里,冒出了许许多多让人呼吸急促口干舌燥的淫靡画面。

他,和一个男的。

一个皮肤白皙,身瘦体软的男生。

唇齿纠缠,胸背交贴,柔软和硬挺无数次摩擦碰撞,无数次将哀吟想逃的人扯回身下,禁锢掌控在自己身体中。

这格外清晰的梦让罗啸一时间心跳加速,而当他感受到身旁有个热源时下意识以为还在梦中,轻轻松松就将大掌搭在了一片软嫩的肌肤上

在最近扰人心烦的梦里,这样的场景经常出现。

他看不清对方的样貌,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但却熟悉那滑腻的触感和纤细的腰肢。只要轻轻一握,就能掌控在自己手里。

可这次,掌下的柔软和热度格外真实,真实到罗啸睁开眼,一张酣睡的脸蛋就撞进了视野里。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梦里朦胧的面目不清,此刻他身旁的人清晰到他可以一根根数那安眠在眼睑下方的长长睫毛。

昨晚的记忆很快涌入脑海。

罗啸花了一些时间理顺,而后脸色就在从窗帘缝隙泄露的清晨光线下明暗变幻,最终停留在晦涩难明的模样上。

他收回了手,只用眼睛盯着面前熟睡的男孩。

一个熟悉又令他感觉陌生的人。

一个看上去干净又简单,比谁都要腼腆害羞,毫无心眼的大学生。

一个颇有心机,处心积虑出现在他身边,不声不响将他绑架的变态绑匪。

罗啸很难将这些词归集在一个人身上。

太矛盾,太荒诞,太让人不可置信了。

可各种各样的证据都告诉他,面前这个人就是他日思夜想不,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绑架他的绑匪。

那个悄无声息把他囚禁起来,绑着他的手脚,蒙住他的眼睛,闭嘴不言折磨了他多日,最终还……还强上了他的人。

罗啸肚子里酝酿了许久的火气随着这些念头一并升腾,膨胀。

可当鼓胀到最高点的时候,身旁的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