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槿莺哭丧着脸继续剥壳挑虾线时,她身旁的水池里,一条灵鱼陡然?甩尾,裹着一片水花,来势汹汹地朝着她飞扑而来。

只把槿莺吓了一大跳。

下一秒,那条飞跃的灵鱼便被一道凌厉的劲风直接扇回了池子里。

一切发生得太快,只听“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刚才还气?势汹汹、满是?凶悍劲儿的灵鱼已经?在水面上翻起?了白花花的鱼肚皮。唯有鱼鳃处偶尔艰难地翕动?一下,证明它还尚存着一丝生机。

槿莺惊魂未定地抚着心口,抬眸循着那道灵力的来向望去。

本以为是?哪个路过的外门弟子偶然?瞧见,顺手施为。可目光所及,却是?一袭象征亲传弟子身份的月白色长袍。

衣袂随风轻拂,那张风姿绰约的面庞俊美无涛,清冷的气?息矜贵出尘,在烟火缭绕的膳堂里格格不入……竟是?沈时臻!

没想到消息竟传得这般快,才第一日,沈时臻竟主动?来膳堂了。

她慌忙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外门弟子李莹,见过沈师叔。”

“……”

少女身姿恭谨的模样让沈时臻一时竟陷入了沉默。

明明告诫顾千舟莫要特殊照拂李莹,可自己御剑飞行却偏偏路过了膳堂。

良久,他才开口。

池水明澈,映出他眉目疏淡的面容,他嗓音清冷:“全?宗宴事务繁杂,其他弟子都对膳堂的差事避之不及。”

“没事,我能?胜任的。”槿莺扬起?乖巧的笑脸,颊边梨涡浅浅。

言罢,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的静默。

“沈师叔先前还担忧我开店难以维系生计,如今我既已成为天衍宗外门弟子,这生计之事,便无需再愁了。”

说着,槿莺似是?想起?什么,微微撅起?红唇,轻声嘟囔:“沈师叔还曾说我没什么修炼的天赋,可赵管事却夸我烹饪灵食天赋异禀,还允诺待宴会忙完,便教我引气?入体?。”

“……”

天衍宗外门弟子的门槛,本不是?凡人?能?轻易跨过的。

她一介凡人?能?被破格招录,委实?是?撞了大运。

他试图寻出几句规劝之语,可半晌也?想到任何理由,所以沉默着。

却见方才还眉飞色舞、兴高采烈的少女,突然?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

“我并非来纠缠仙长的……” 她耷拉着脑袋,神色落寞地嗫嚅,“仙长不愿让人?知道我们相识,我定会守口如瓶,绝不借仙长名头招摇行事。”

听着称呼从“沈师叔”变回“仙长”,沈时臻眼睑微抬,目光在少女身上停留一瞬。

“能?悄悄伴在仙长身旁,我便已心满意足……仙长放心,我懂得分寸的。”

这模样让沈时臻想起?三百年前那些痴缠自己的女修们。

无一例外,都已消逝在岁月长河,没能?比他更长久地留存于世,沈时臻觉得自己或许不必过分的在意。

毕竟以他的身份,只要有心回避,外门弟子即便穷尽一生,也?难寻到与他碰面的机会。

既已再三明言,时日一长,她自会知难而退。

“这段时日,我厨艺长进不少,仙长可要留下来,尝尝我做的灵食?”

望着少女期许的目光,沈时臻微微摇头。

他不再多?言,直接御剑离去。

见沈时臻又冷漠地离去,槿莺咬咬牙,愤愤地继续蹲下身子对付那堆虾。

然?而,盆中剩余的虾,虾壳、虾线竟已自行剥落干净,只剩莹白的虾肉静卧在干净的碗里。

槿莺后?知后?觉:!你?们修真人?士原来能?用法术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