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姑娘好奇得很。毕竟能让那个冷心冷性的剑尊说出“报恩”二字,本身就是件稀罕事。
他立刻收敛气息,隐身凑近,哪曾想又撞上了眼前的这一幕。
裴云昭与沈时臻相识长达三百年之久。在沈时臻还未成名前便已相识,那时的他还不是现在这副沉醉剑道、与世情疏离的破烂性格。
如今虽不敢说是沈时臻肚子里的蛔虫,却也比他人更了解这位年轻剑尊寡言少语的脾性,他自始自终都秉持着言语多费时间精力,无论何事都以行动彰显态度和立场的处世之道。
可眼下,自家挚友不仅主动开口,还破天荒地关心起一盆别人家养的花?
饶是裴云昭见多识广,也忍不住惊讶地挑了挑眉,目光来回地在两人身上打转。
恍若未闻那声轻咳,沈时臻神色如常地为槿莺介绍:“这位便是我此前提及略通医术的挚友,姓裴。”
槿莺忙欠身行礼,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裴仙长好,小女子李莹。”
裴云昭颔首致意,随即在沈时臻的眼神示意下,执起槿莺的手腕。
三百年的默契,沈时臻那张清冷的脸哪怕微微眯了个眼,裴云昭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手指轻撘在少女的脉搏上,灵力如丝般缓缓渗入。裴云昭一边细致探查着脉象的变化,一边详细询问起少女中毒后的诸般症状。
若让灵佑城那些小辈瞧见,怕是要惊掉下巴他们奉若神明的裴家老祖,此刻竟被人一个眼神就使唤得妥妥帖帖。
“那日……”槿莺双颊绯红,悄咪咪地瞄了一眼沈时臻,声如蚊呐地开口,“只觉得心跳得厉害,浑身滚烫,像被架在火上烤……”
“我……我……”
她言语间磕磕绊绊,似乎有些羞于启齿,说着说着仿佛整个人再度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