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股恶心的秽物味更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令他精神崩溃。

终于在一次服药时,李福赤红着眼,猛地掀翻药碗:“什么仙长!分明是招摇撞骗的神棍!我不喝了!我宁死也不喝了!”

李福这一闹,让李全贵夫妇慌了神。

李全贵张口欲骂,却见儿子枯瘦如柴的模样,话到嘴边化作一声长叹。李蓉则在一旁默默垂泪。

“福儿,莫要胡言,这兴许是最后的希望了……”李全贵颤抖着声音劝道。

“希望?这分明是在折磨我,我受够了!”李福怨毒地打断,余光扫到沈时臻和槿莺的身影时,他枯瘦的面容骤然扭曲,心中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啊!你这个骗子!”伴随着一声嘶吼,轮椅被他撞得哐当倒地,摔倒在地的李福竟用双臂支撑起残躯,踉跄着朝沈时臻爬了过去。

脖颈间青筋暴起,他声嘶力竭地咆哮:“什么狗屁仙长!你就是存心折辱我,才故意弄出这些腌臜玩意你算什么得道高人!”

目光淡淡地落在眼前愤怒到几近癫狂的李福身上,沈时臻的神色依旧古井无波,仿佛早已料到此子心性难持,在看一场早已料定的闹剧。

那目光淡得如同在审视一个不懂事的孩童在无理取闹,连眉梢都未动分毫。

“李福,你说话放尊重点!”

“贱人!定是你在背后教唆!”李福双目赤红,唾沫星子飞溅,“你这下作的小娼妇!以为攀上这假仙长就能作威作福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分明是串通好了要谋夺我家产!还拿这腌臜玩意来糊弄我,让我喝尿泡的瓦片汤,好一对……”

沈时臻眉峰微蹙,寒烟笼罩的墨眸,首次流露出了一丝愠色。

瞬息间,一道无形之力将李福禁锢在地。

喉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李福面色青紫,再难吐出一个污秽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