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交错间?,沈时臻眉头越蹙越紧。
这位名叫槿莺的散修,实力确实远超其他女修。更令他惊异的是,她对他的每一式剑招都仿佛了如指掌。
而?随着?她的动作,沈时臻发现?对方竟使出了几招他十二岁时自?创的一套剑法!
那套如今看来漏洞百出的剑法,因后心空门太?大,他早已弃之不用,也仅在宗内比武时施展过几次,竟被她一招一式复刻得毫厘不差。
就像亲眼见过他少年练剑,甚至记得那些他自?己都遗忘的瑕疵。
本该一击制胜的杀招,剑势却在最后一刻,莫名的收缓。
却见少女在躲避时突然脚下一滑,身形不稳地向擂台边缘跌去。
沈时臻自?己都未意识到何?时出的手?。待回过神来,剑鞘已稳稳横在少女的腰后。
“多谢扶光道友~”
少女跌靠在他的剑鞘上仰头一笑,鬓边的蓝紫色花簪映着?朝阳,晃得他眼前发晕。
台下瞬间?炸开一片哗然。
这可是连女修哭晕在跟前都不为所动的扶光真人啊!
裴云昭挤过来,震惊地问:“你对她手?下留情了?”
“没有。”
“你最后一招都收了,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沈时臻望向正在台下揉手?腕的槿莺。少女似有所感,抬头冲他眨了眨眼,那支蓝紫花簪随着?动作轻晃。
“师兄有令。”他冷淡地移开眼,“打哭女修,影响宗门声誉,让我?收着?点。”
沈时臻终究结丹未久,底蕴尚浅,两日后也在仙门大比中落败。
自?擂台一战后,他发现?自?己总是时不时地偶遇槿莺。
其他女修早被他冷厉作风吓退,唯有她像不知?畏惧为何?物,依旧每次笑盈盈地和他打招呼。
她会自?来熟地在演武场上与他一同练剑,待他收势便上前求教。
偏偏,打也打不跑。
看台上,她更是不请自?来地挨着?他坐下,甚至熟络地与裴云昭聊起?金陵城的糕点。
最奇怪的是裴云昭的态度。
向来眼高于顶的裴少主,竟与她相谈甚欢。沈时臻不止一次看见他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见他走来又默契地噤声。
而?比起?裴云昭,更反常的是他自?己。
那些对其他女修冷厉的警告,每每对上她盈盈的笑眼,就是到了唇边也总会被莫名地咽下。
她就像是三月枝头最明媚的那朵花。在一片黑白?中,唯有她是彩色的。
以?至于,半月的仙门大比结束后,她竟大胆地拽着?他的衣袖邀约:“扶光道友,后日琅琊秘境组队吗?”
他本该甩袖而?去的。
可还未等他动作,一旁的裴云昭已经“唰”地展开扇子,横插进来:“槿道友别费心啦,他肯定要和自?己师兄们组队的!”
说着?,用扇骨轻敲自?己胸口。
“不如跟我?组队?我?们金陵裴氏可是有秘境全图……”
“可以?。”
清冷的声音打断滔滔不绝的推销。裴云昭的扇子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好友从储物戒取出一枚玉简:“后日申时三刻,逾期不候。”
“那、那我?也要一起?!”裴云昭连忙道。
“好呀。”槿莺答得干脆。
三百多岁的扶光剑尊如终年不化的积雪,冷得彻骨,对一切事物都相当淡漠疏离。
而?眼前这个二十岁的沈时臻,刻意压低的声线还带着?未褪的青涩,绷紧的下颌线像在极力模仿记忆里师尊的模样。
剑眉微蹙,薄唇紧抿,浑身上下都写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