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瞳孔骤然收缩。他喘息着撑起身,冷汗顺着下颌滴落:“应当是当年?……我亲手封印的那处裂隙。”

他强忍着魔气翻涌的痛苦,声音断断续续:“在李家?村后山……我这就传讯给师兄……”

一把捏碎传讯玉简,玄风真人?心急如焚,几乎是直冲进了密室。

“师弟你”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幕让这位见?惯风浪的玄天宗宗主瞳孔剧震,后半截话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在喉间。

沈时臻仰躺在寒玉床上,衣襟散乱处,剑痕般的魔纹从锁骨爬至耳后,仿佛有人?用沾血的笔在他身上写下诅咒。

玄风真人?手指颤抖着虚按那些纹路,扶光剑尊百年?闭关的谎言在这一刻支离破碎,他竟是使用禁术逆转时空,还因禁术反噬坠了魔。

“你竟敢……”他喉间涌起腥甜,猛地转头?瞪向槿莺,眼中?杀意暴涨。

若非这个?妖孽

“师兄。”然而,他的目光才刚转过去,沈时臻的传音如剑鸣刺入了识海,“是扶光自愿的。”

他的声音虽虚弱却斩钉截铁。魔纹蔓延的间隙里,那双清明的眼睛静静望着他:“若师弟有不测之日,望师兄护她周全。”

玄风真人踉跄地跌坐在石凳上。

他阅尽千帆的双眼此刻竟有些发颤沈时臻眼底那份决绝太过熟悉,那是种近乎偏执的坚定。

与当年?这个?妖女死后,他眼底的死寂截然不同?。

而此刻,师弟护在花妖身前的姿态,竟与记忆里那个?跪在师尊面前的少?年?渐渐重合。

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

“弟子?愿以剑骨护苍生。”

十六岁的沈时臻脊背挺得笔直,怀中?抱着尚未开?锋的本命剑,跪在师尊面前发誓,眼神坚定得仿佛能劈开?天地。

而五百年?过去,苍生竟成了具象的人?。

七日后,天衍宗正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