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不应为了那些烦杂的公务忽略自己的男妻,这日中午就独自策马从军营赶回了府邸,在门口便吩咐厨房去准备铜锅羊肉,自己则是大步往许易安的院子那边去,走路虎虎生风。门口的侍女要替他开门,傅秉承摇头,只独自轻轻的推开院门。根据他的经验,中午还有些太阳的时候,许易安会到院子里稍稍的透透气,说不定就正在琢磨如何挖竹林下面冒出来的冬笋呢。
院门嘎吱一声开了,傅秉承扫视一圈,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
“夫人在屋里?”
守门的侍女点头:“在,不过刚刚李嬷嬷进去了,似乎是有事找夫人。”
李嬷嬷就是那个女官。
傅秉承点头,走向屋门的方向,“去把我拴在马背上的虎皮拿过来,马上同夫人一起鉴赏。”
他脚步极快,几下就已经到了门口。没有其他侍女,傅秉承就打算自己开门,可也正是凑近的那么几息,他听到了屋里的声音
“这是这次的药。”李嬷嬷那苍老的嗓音很好辨认,“请殿下仍旧下到将军的饭菜酒水里。”
少年声音怯怯:“怎么,怎么有三包?往常不都是一包的么?”
“陛下说,时机将近。”
少年不吭声了。
傅秉承原本轻松的表情僵住,眼眸里带着不可置信,随后又是一股滔天的愤怒。男人习武,平时走路无声,但一脚踹开房门时却是“砰”的一声巨响,将里面二人吓得全都呆愣在原地。李嬷嬷刚把药包放到许易安手中,许易安就捧着那三包药,呆呆的看着黑沉着面孔的傅秉承。老嬷已经吓得肝胆俱裂,嘴里喃喃着“不可能”。她特意打听了消息,知道将军不会在此时回来,才,才来寻九殿下的……
傅秉承没有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抽出腰间佩剑,一下就让老嬷人头落地,鲜血从脖子里飞溅而出,把整个房梁都打红了。许易安也被那血溅了一身一脸,从一开始的惊愕变成了满脸的慌张和恐惧。他捧着那三包药粉,像是傻了一样坐在那里,直到被傅秉承狠狠的握住胳膊
“你是皇帝送到我身边的探子?”
男人从未这样愤怒过。
嗓音严厉,凶狠,但又带着些许颤抖。
许易安被吓傻了。
“你一直在给我下毒?”
“没……没有!我没有!”少年啼哭着反驳起来,手腕也不断挣扎,“我不是……”
他是娇气的,跟在傅秉承身边也从来没有吃过苦,就算四年过去,也仍旧是白净的一张小脸。可如今小脸上沾满了泪痕和血迹,狼藉又可怜,“我没有做这些事,李嬷嬷她那是她自己,我从来都没……”
傅秉承粗喘着气,躲过他手里的油纸包,撕开一个。那些白色的粉末就纷纷扬扬的从纸包里洒落出来,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双目。他的剑还握在手里,大可以像刚才那样一刀了断了许易安,可这些年的情意却让他手掌颤抖,根本舍不得。
“那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许易安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鼻尖全是血腥气,怀孕的身体根本吃不消这样的惊吓刺激。他摇摇头,手又艰难的挣了一下,因为他想去把床底那塞满了油纸包的木匣子拿出来,只要拿出来将军就都明白了……
很简单的,只要说清楚情况,将军肯定不会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