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豆了可怎么好。
“毕竟,华茂在巴西也有咖啡豆的运输线不是么?"
这是在用当年二叔吃回扣导致祠堂整修效果奇差的旧事,来明晃晃地表达自己已经知道他们和华茂余党的勾搭不清,趁机敲打了。
三叔公恼羞成怒了,率先指责:“你简直没大没小.....”
“我没大没小?还是二老还没摆清自己目前的位置啊?”
一室静寂中,高挚握住她颤抖的指尖,笑着扯开话题:"目前外包的蚕丝供应商合约还没到期,所以不着急……对了,今早惜峡寺送来贺帖,说后山新发现两眼温泉,二叔和三叔空了带家里人去,泡一泡对身体也好......"
罗观承咬一口元宝糕,大眼睛左边看看右边望望,然后学着父亲平日模样,将手边温好的屠苏酒推到罗浮玉面前:"姆妈吃酒,不要生气了……”
几个亲戚也赶忙打起圆场,一家人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晚饭。
避开二房和三房的人,罗浮玉饭后单独前去罗氏宗祠了一趟。
立在祠堂廊下,看着供案上母亲的牌位积了薄灰。
高挚牵了儿子走来,将鹤氅披在她肩头:“你晚上吃得不多,听帮佣说城隍阁有灯会,要不要去看看?”
罗浮玉越过他的肩膀,观承蹲在天井下踩积水玩。
片刻后她点了点头。
栖湖边的老柳枝裹着薄冰,幕墙外已亮起绵延十里的霓虹,高挚抱着穿成雪团子的罗观承走在罗浮玉身后。
两岁孩童挣扎着要扑向台阶上啄食的灰羽燕子,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牢牢箍住儿子腰身,黑色羊绒大衣肩头沾着未化的雪粒。
"姆妈看!"
罗观承举着糖葫芦指向天际,琥珀色的糖衣亮晶晶的。
罗浮玉俯身接过孩子,绛红大衣的袖口掠过丈夫温热的指尖。
高挚的呼吸在冷雾里凝成白烟,又迅速消散在呼啸的北风中。
此时在城隍阁外,年宵市场人声鼎沸,青石板上蒸腾着定胜糕的甜香。
城隍阁檐角的红绸随风扬起,枝头残雪裹着梅香坠入罗观承掌心。
孩童咯咯笑着将冰粒塞进母亲大衣领口,罗浮玉佯怒蹙眉,指尖却轻轻拂去儿子睫毛上的雪珠。
“姆妈,我要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