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挚缓过苦劲。
她总是这样骗人,他也总是上当。
仿佛自己是她豢养的小白鼠,酸的辣的都要他冲上去打头阵,确认安全后,她才抱着儿子施施然登场。
也只有怕痛这一点,他实在没法替她。
暮色里,她的唇水润潋滟,高挚看了一会儿,扣住她后脑吻上去,苦味在彼此的舌尖化开。
一吻毕,高挚敛去她唇角水光。
罗浮玉抿唇,发苦的舌尖在回味方才的纠缠中,竟然还咂摸出一丝甜味的错觉来。
“吃苦不记苦,我也只能拉着罗董共沉沦了。”
夜晚的蟾宫外只有风声,罗观承抱着小玩具在罗汉床上睡着了,脚边蜷缩着那只橘猫。
罗浮玉赤脚踩过木地板,依偎在高挚身边。
高挚正在看特助发来的会议纪要,握住她作乱的手:"你膝盖上的淤青还没消。"
"那换你跪着。"
罗浮玉笑着扯开他的衬衫,月光灌进她撕开的领口里。
高挚很早就发现罗浮玉性子中有极端倾向,若是以吃饭比作性爱,那她只有饿死和撑死两种概念了。
有时候罗浮玉斋戒,一个月都不会让自己碰她;可等到斋戒一结束,她像个吸人精血的妖精缠着他在蟾宫日夜缠绵。
此刻,她跨坐的力道像是要把他钉死在蒲团上,指甲掐进他肩胛骨,与批阅文件时划破纸张的力道如出一辙。
"等,等一下..."
"嘘"罗浮玉指尖抵住他唇瓣,"三清看着呢。"
她总爱在神明注视下作乱,像要以此证明自己才是这方天地的法则。
高挚缓了一口气,翻身将人压进经卷堆,沉香木珠硌在她蝴蝶骨上,他分神去扯出来,生怕硌到她。
正当高挚打算空一空她的“胃口”时,屏幕亮起了。
手机在紫檀案上震动,罗浮玉伸长手臂要去够,被高挚扣住腕子按在书本扉页。
"唐总助"的来电显示在摊开财经杂志的编者按段落上方明明灭灭,罗浮玉反手揪住他头发,在喘息间隙按下免提键。
"罗董,关于华茂并购案的细节问题......"
高挚这时咬着她的胸衣肩带下拉,让她尾音陡然变调:"嗯...怎么了......"
电话那头迟疑片刻:"额,请问是罗董么?"
男人正握着她的腰往深处顶,罗浮玉突然偏头咬住高挚手腕,在对方吃痛的闷哼里轻笑:"我暂时不方便接听,最近养了只不听话的狗,正教训呢。"
高挚报复性地加重力道,撞得经卷哗啦作响。
她死死捂住嘴,眼角逼出的泪珠坠在翡翠耳铛上,映出满室荒唐。
等电话挂断,罗浮玉翻身逃离他的包围,赤脚踩着他胸膛起身,走到鎏金香炉边,旋开盖子将残破的会议纪要扔进火中
"上个月斋戒是为了专心琢磨怎么吞并华茂的子公司?"
罗浮玉没有回头:"我在等收网。"
高挚扯过外衫裹住她,把她拖回怀抱里环住,下巴放在她的肩窝。
青烟腾起时,她转身跨坐回他腰间,潮湿的触感让高挚喉结滚动。
这个角度,高挚能看见她小腹上比周身皮肤深了一度的疤痕,在跳跃的火光里像道封印。
"现在谈合作让他们放松警惕几天,到时候就该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