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的衬衫。
高挚顺势扣住她下一步动作,拇指按在跳动的脉搏处:"你该去试衣了。"
下礼拜的发布会定在兰城会展中心,罗浮玉要穿那件缂丝孔雀羽定制出席。
更衣室镜前,她赤脚踏过满地绫罗,高挚半跪着为她整理十二幅湘裙的裙裾。
暗金丝线在他指间流淌,像在丈量她小腿的弧度。
"听说华茂买通了《风尚》的主编。"罗浮玉突然按住他后颈,迫使他仰视镜中交叠的身影,"你猜这次他们会在稿件里怎么写我?"
曾经有人把罗浮玉的相貌描绘成“远看观音敛眉,近觉金刚怒目,动若曼荼罗化形的惊鸿一瞥,静为琉璃盏镀金的精雕细琢”。
第一次听到这些评价,高挚默默地看着这位半吊子道士碗里堆成小山的红肉。
她向来不肯亏待自己,若是真让罗浮玉上寺庙里带发修行,一碗斋饭就能轻松把这女人逼回云虬洞。
高挚的唇擦过她膝窝:"我以为‘玉面修罗’这个称呼早该让全兰城的撰稿人词穷。"
"啧,总把我往佛门里靠,你们是不是巴不得我早日被静虚子逐出蟾宫?"
罗浮玉踢开高挚,孔雀蓝裙摆扫过他泛红的耳尖。
发布会当天,罗浮玉在出发前接到三叔公越洋电话。
老人沙哑的咒骂声里,她慢条斯理地往手腕系着手链:"曼谷的雨季容易得风湿,您多喝点蛇胆酒祛湿。"
挂断电话时,高挚正抱着哭闹的罗观承进来。
小孩攥着撕烂的节目单,鼻涕眼泪全蹭在他阿玛尼西装上。
"你们都不带我一起,爸爸坏!姆妈坏!"观承突然扑向罗浮玉,黏黏糊糊的小手刮花了她的唇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