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勾起唇角“好心”安抚他:“你这是什么表情,他来贿赂你这件事就不能是我算卦算出来的?”
高挚轻叹一声。
对于妻子占卜排盘的本领他可不敢恭维,真可谓是好的不一定准,但坏事她一说一个准。
那些富豪们来解签,全靠她一张口若悬河的嘴和兜里鼓鼓囊囊的钱包罢了。
时针走向数字九的时候,罗浮玉终于放过了自家公司总裁兼任丈夫的日行拷问环节。
高挚抱起观承走出正殿,小孩委屈地憋着嘴趴在他肩头望向殿内,眼里流露出孩子天然对母亲的依赖不舍。
余光里,廊下的一盆君子兰的枯叶垂落盆沿,蝴蝶兰的花茎也泛起病恹恹的黄。
罗浮玉喜欢养绿植,而这些年他早已摸清规矩:每盆植物的枯荣,都是罗氏人事变动的风向标。
高挚深知她的 ? “算卦” ? 不过是幌子,程择善的情报网早将罗氏蛀虫的行径织成密网。
还记得墨菊凋零时,人事部经理卷铺盖走人;如今君子兰枯萎,怕是轮到市场部的刘睿昌了。
高挚突然好奇,在这座蟾宫里,自己将会被哪盆植物代表。
0012 赴宴
监管局大楼前的梧桐叶上凝着昨夜的雨,高挚解开两颗衬衫纽扣,让初秋的凉风灌进灼热的胸腔。
市监局稽查科办公室里,新任副局长的茶已经续到第三泡,高挚拿着江诗丹顿的手穿过紫砂壶嘴吞吐出的白雾来到男人眼前:"这里有刘总在永利赌场VIP室遗落的筹码贴纸,与表链夹缝里的金箔成分完全一致。"
他望着腕表陀齿轮间卡着的半片金箔,想起昨晚倚着朱漆廊柱焚香的罗浮玉,沉香木屑落在她未绾的发间,像细雪落满乌檀木,素白道袍被秋风吹得紧贴腰线。
秒针跳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高挚将表盘转向光源,对方用放大镜检视江诗丹顿表盘,罗氏的律师团队开始展示证据链,投影仪的蓝色光束穿透百叶窗缝隙。
高挚给了律师一个眼神示意,下意识摩挲金戒内壁,刻着的罗浮玉生辰八字棱角早已被体温磨得温润。
"这是刘睿昌通过妻弟控制的建材公司虚开发票的凭证......"
副局长放下手表,开始翻看报关单影印件,钢笔尖在记录本上顿了顿,话锋一转:"大小姐最近还在云虬洞清修?"
余光瞥见窗外有辆黑色奥迪缓缓驶离是刘睿昌秘书的车。
高挚答得滴水不漏:"罗董她师从静虚子,道长不久前云游回道观了,自然需要时时侍奉、听经。"
配合昨夜罗浮玉把玩着拍卖行图册轻笑的模样,想来那颗12克拉蓝钻此刻应该正在苏富比夜场举牌了。
“若王局得空,云虬洞的桂花蜜酿倒是值得一尝。”
手机在西装内袋突然震动,家庭医生发来罗观承的验血报告。
视线扫过报告上的一些数值时,想起昨夜儿子抓挠脖颈的红痕,罗浮玉以往过敏时的模样也一并在脑海浮现。
高挚觉得今日耐心已经到达极限,实在疲于和眼前人打官腔,寒暄几句就作势离开。
"王局,于您是政绩一件,于我们也能肃清一下害群之马。"他起身整理袖扣,铂金袖扣内侧刻着蟾宫桂花纹样,"后续材料已同步到内网系统,您拨冗查收一下。"
从纪委大楼走出后因为公务脱不开身,高挚只能致电保姆把观承又送去了蟾宫让罗浮玉看管。
回到公司已经是日落时分,办公室的落地窗映着暮色。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