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应当比外边安全。
容锦心?中清楚这个道理,但实在不愿在昏暗的房间之中,与尸体共处一室,只短暂犹豫了一瞬,迅速披衣起身。
她提起裙摆,绕过地上那?一大滩血迹,三步并做两步跟了上去。
有容锦在身边,沈裕按下心?中那?股戾气,收起兵刃没再动手,径直往议事厅去。
议事厅中陆续有人赶来,有慌慌张张、逃命似的奔来,衣衫不整的,也有不疾不徐,未失礼节的。
因早有准备,这阵势看起来吓人,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外边的动静便渐渐平息下来。
容锦还是头回到这里来,她垂首侍立在沈裕身后,安安静静地听了会儿,大致理清来龙去脉。
在知道船上有内应泄露行程后,沈裕想的并不是严加排查,而是顺势假托旧疾复发,明面上放松戒备。
他备好了鱼饵,放长线。
对方?兴许是没察觉到,又兴许是不愿错过来之不易的机会,最终扎进?了陷阱之中。
知道他打算的人屈指可数,习惯了“唇枪舌剑”的属官们还是头回见着?这种?阵势,脸色大都难看得很,尘埃落定后,一盏茶灌下去才稍稍好转。
户部那?位被抽调过来的薛侍郎心?有余悸:“君子不立危墙,沈相此举,未免太过凶险……”
薛侍郎出身官宦世家,科举入仕,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