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解,却见沈裕抽了他腰间的匕首,寒光一闪,已经割断了那缕缠绕在他衣带钩上的青丝。
烛火映出匕首的寒芒,容锦像是受惊的兔子,霎时远远地跳开。
沈裕将匕首丢给商陆,哑声道:“回别院。”
话音刚落,又偏过头咳嗽起来。
他咳得厉害,倒像是牵动肺腑,容锦见商陆急忙地摸索着,将袖中的帕子递了过去,再由他送到了沈裕手中。
这方帕子是前段日子她亲手绣的,细密柔软的雪缎上,绣着一枝胭脂色的海棠。
而如今,又多了刺眼的血迹。
容锦想,原来沈裕衣襟上的血迹竟真是他自己的。
他来这刑牢时心情还好,兴许是觉着牢中关着的人翻不出什么风浪,可那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竟叫沈裕心神惧震牵动旧伤,失态至此。
原来,沈裕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会有叫他始料未及的事,他也控制不了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
第 15 章
第15章
这段日子,容锦也曾反复思量过,自己是否有脱困之法?
可思来想去,到最后都是愈发怅然。
早在黎王府时,她就已经意识到,小聪明在强权之下根本不够用,犹如蚍蜉撼树。如果说王府之中人多手杂,等待下去兴许有浑水摸鱼的机会,到了别院这边,就彻底没什么指望了。
她在别院数月,见过的人两只手就能数清。
苏婆婆虽愈发温厚,可这是建立在她“乖巧听话”的基础之上。至于旁的丫鬟、侍卫,能在别院伺候的皆是知根知底的,又岂是她能说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