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执着伞,眯了眯眼,看向不远处那辆并不起眼的马车。透过雨幕确认之后,唇角微扬,与上一刻的疾言厉色判若两人。
公孙玘意味深长地“哦”了声,调侃道:“看来是有人惦记着,专程来接,不似下官这般孤家寡人。”
沈裕对他的贫嘴习以为常,但还是头?回觉着这般顺耳,留了句“明日再议”,便向着容锦所在的马车走去。
一路过来,衣摆已经?湿透。
凉风携着秋意无?孔不入,四?肢百骸仿佛都浸了寒气,但他却并没往日的不耐。尤其是在一上车,看到容锦的这刻。
车中燃着他惯用的熏香,容锦倒了杯热茶,轻声道:“换身干净衣裳吧。”
她出门时觑着风雨欲来,猜着就要落雨,特地带了套衣裳,以防万一。
沈裕自己更衣,她并没上前帮忙,垂了眼,翻看着小几上的棋谱。
余光瞥见衣裳萎地,又听?沈裕含笑道:“怎么想起来接我?”
容锦捏着棋谱一角,欲言又止。
“何事?值得?你这般为难?”沈裕随手系了衣带,在她对面坐了,“说说看。”
容锦原是为沈衡之事?特地来的,可?见着沈裕因自己的到来而?心生欢喜,又不忍心泼这盆冷水,原本准备好的话暂且咽了回去。
她翻了一页纸,心不在焉道:“容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