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冒着触怒沈裕的风险帮人逃脱,若说毫无半分私情,公孙玘是不信的。
沈衡这回倒是没?再否认,沉默良久后,低声道?:“这样?无用的话,不必再说了。”
公孙玘没?说错,他对容锦是存了好感。
去岁那场庙市,沈衡曾被母亲叫去,说是陪她出门逛逛看热闹,实则是想借此机会为一桩亲事“相看”。
那是父亲在世时的故交,孔翰林的女?儿,素有才名,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他几乎全部?的注意?,都被那处投壶摊子所吸引。
身着天水碧衣裙的少女?于?闹市之中亭亭玉立,像是株安静盛开的昙花,莹莹若有幽光,在众人喝倒彩的声音中投出一箭又一箭,稳稳当当落入铜壶。
最后一支竹箭正中壶耳时,周遭已是一片赞叹,少女?如释重负,原本?满是认真的眼眸笑得眉眼弯弯。
夜风拂过,轻轻吹起面纱一角,露出张清丽如芙蓉的面容。
沈衡那时的心跳仿佛都错了一拍,犹如竹箭正中壶心,“当啷”一声。
摊主愁眉苦脸地将镇场子的那对泥人送上,容锦只要了一个,另一个,则在他的书房中。
只是并没?摆出来,而是躺在画缸最深处。
正如他永远不会提起的情愫。
有些事情是要分先来后到的,将容锦从黎王府后宅带出来的是沈裕,为此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而母亲近年身体每况愈下,盼着他能?早日成家立业,含饴养孙。江南之事尘埃落定后,回到京中,原本?拖延许久的亲事也该再提上议程。
阴差阳错,许多?话便再也不宜宣之于?口?。
公孙玘难得见好友这般,琢磨明白后,忽而有些懊恼自己为何要多?那一句嘴。他欲盖弥彰地咳了声:“容姑娘若是不嫌弃,多?住些时日也无妨。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怕是也不容易……”